林宛一直注意着胡恒的表情变化,当听到两个孩子是福家的遗孤时,仿佛并没有太意外;听到两个孩子躲在地窖时,面现懊恼;听到孩子说有人要买福家店铺时,眼睛明显张大,露出恐惧;当孩子说不知道是谁时,又松了口气。
所有的人都专注在两个孩子身上,胡恒又低着头,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神情,除了依然半跪在两个孩子身边,一直暗暗注意着他的林宛以外。
林宛早在从黑脸官差手中拿过玉佩时,就已经看到了玉佩上“福润堂”几个字,她因为才来到这里一个多月,所以并不知道福润堂的事,于是暗中让烈风去查,当时只想还两个孩子一个清白,却没想到会查出惊天大案。
吴同因为被更大的案件吸引,一时没有理会胡恒,他认为胡恒的事情很清楚,就是见财起意,想要得到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而已。
吴同想了想,宣布道:“福润堂的案子现在由刑部审理,本官会将此案移交刑部。”接着又转向胡恒,喝道:“胡恒!”
“小人在!”胡恒哆哆嗦嗦的颤声应道。
吴同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胡恒,你见财起意,强抢财物,殴打孩童,陷害皇室,你可知罪?”
胡恒大惊,陷害皇室可是死罪啊!胡恒连忙磕头,大声喊冤:“大人,大人冤枉啊!小人没有陷害皇室!太子殿下确实有赏赐给小人一块玉佩,小人只是眼拙看错了,并没有存心陷害皇室啊!大人——”
吴同有些为难地看向周天宏,只见周天宏也面现难色,缓缓出声道:“本宫确实曾赏赐过一块玉佩给这胡恒,说他存心陷害本宫也确实很难让他心服。”
周天宏为胡恒证明了确实有赏赐玉佩的事儿,然后又将难题抛给了吴同,吴同心中暗暗叫苦,一时不明白周天宏的心意,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可容民女说一句?”林宛缓缓出声。
吴同眼睛一亮,立即允道:“林七小姐请讲!”
林宛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吴同,道:“既然是太子殿下的赏赐,想必胡掌柜应该不会轻易将它弄丢了,大人只需派人去长兴楼和他家里查一查就知道他有没有说慌了。”
吴同点了点头,道:“林七小姐不愧是林相的女儿,果然聪明过人。”吴同一拍惊堂木,又道:“来人啊!速速去长兴楼和案犯家中查证。”
“是!”马上就有四个衙役站出来领命。
“慢着!”周天启突然举起手来,阻止道:“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本皇子派两队将士同去,兵分两路,速去速回!”
吴同转身对七皇子抱拳道:“还是七皇子想得周到,那就有劳各位将士了。”
七皇子摆摆手道:“本皇子受父皇之命负责京城安全,此事既然被本皇子遇到了,本皇子职责所在,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说完,对身边的将领耳语几句,那将领立即领命而去。
胡恒颓然地倒在地上,满头大汗,惊恐不安。周天宏面不改色,端起茶杯,缓缓喝茶。西门玉清摇着折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周天启仍然是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吴同坐在两个太子和一个皇子中间,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