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牧也拧着眉头,不悦地问道:“大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邢寒梗着脖子,含糊不清地道:“两位万兄弟本就是我请来的客人,他们又不是你的犯人,为什么不能让我见他们?”
正说话间,邢德伍和周天宏也走了进来,见到喝得醉醺醺的邢寒,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邢德伍气得直摇脑袋,沉声吩咐道:“来人,把大公子送回他房里去,好好看着他!”
“是,太守大人。”立即就有几个府里的侍卫上前,将邢寒架走了。
邢寒一边被侍卫们架着往外走,还一边大声嚷嚷着:“父亲,您不能这样,您凭什么关着我的朋友?他们不是犯人!”
邢德伍并不理会邢寒的抱怨,冷声喝道:“闭嘴,给我老老实实回房待着,再过几日就要放榜了,你也要好好准备殿试。”
邢寒一听邢德伍提到放榜和殿试,也不由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跟着侍卫往院外走去。
青桐扶着喝醉的赵静儿,低头站着。林宛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参见太守大人,参见太子殿下。”
邢德伍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客气地道:“万二公子不必多礼,本官深夜打扰,实是因为太子殿下的侍卫看到有人偷偷进了这院子。因担心两位公子发生意外,所以才带人来看看。”
林宛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一揖,客客气气地谢道:“多谢太守大人关心,草民感激不尽。”
邢德伍听林宛语气恭敬诚恳,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心感谢,淡淡一笑,未再与她多言。转身对周天宏尴尬地牵了牵嘴角,恭恭敬敬地抱拳一揖,赔罪道:“太子殿下,下官教子无方,这偷入西院客房之人,没有想到竟是下官那不争气的犬子,请太子殿下降罪。”
周天宏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侍卫首领,见他对自己微微摇了摇头,才淡淡一笑,道:“邢公子也只是想与两位好朋友喝酒谈心而已,何罪之有?邢太守不必放在心上,这么晚了,打扰各位休息了,都怪本太子的侍卫没有看清楚。若早知道是邢公子,就不会来搅了几位酒兴了。”
邢德伍听周天宏如此一说,就更是无地自容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却也无话可说。
龙牧突然单膝跪地,一抱拳,低头请罪道:“太子殿下,太守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看守不严,才致使大公子进来了,却没有发现,属下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太子殿下和太守大人责罚。”
周天宏笑而不语,邢德伍也拧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林宛连忙上前一步,抱拳道:“请太子殿下和太守大人莫要怪罪龙侍卫,是草民引开龙侍卫的注意力,悄悄将邢大哥放进来的,错在草民,请不要怪罪龙侍卫。”
周天宏微笑点头,转了话题,问道:“万二公子,请问欧阳将军的病怎么样了?”
林宛抬起头看了看周天宏那满是关切的目光,轻轻一叹,摇了摇头,道:“欧阳将军的命算是已经保住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草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
周天宏面现怜悯之色,低声叹道:“欧阳将军中毒太深,万二公子医术高明,能保住她的性命,已实属不易了。只是过几日京城的刑部官员就要来了,不知欧阳将军是否能在三日内醒来?”
林宛想了想,摇头道:“草民不知。现在全凭欧阳将军自己的意志,也许明天就能醒来,也许三年五载才能醒来,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