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吴成敲响了惊堂木,吓得堂下的柳劲风、林宛和那些证人都不由身子一颤。
殿中十分安静,落针可闻。许久,吴成才缓缓开口,道:“今日下午,本官已经审问过堂下的柳劲风、王刚和马小胜,你们的三人的口供都指向了欧阳雨菲。如今欧阳雨菲已经醒来,而且刚刚遭到了暗杀。故而,本官才连夜审案,让你们四个当堂对质。”
堂下的王刚和马小胜身子不由微颤,悄悄转头向欧阳雨菲看去。却只见欧阳雨菲跪得笔直,目不斜视地看着高堂上的主审官,一脸正气,毫无畏惧。
吴成将堂下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王刚,你说亲眼看到欧阳雨菲与黑衣人接触,是在何时何地?”
王刚吓得身子又是一震,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声道:“小、小人,不、不记得了,大、大约是在十日前,不、不、不,是在十二日前,对,就是在柳公子护送军粮进城前的那天晚上。”
欧阳雨菲冷哼一声,问道:“王刚,日子可以不记得了,大约是在什么时辰,什么地方?你总还记得吧?”
王刚颤抖着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啪”惊堂木又被吴成拍在桌案上,吓得王刚和马小胜都已经开始全身发抖了。
吴成大声喝道:“好你个王刚,你今日下午说得振振有词,怎么此刻当着欧阳雨菲的面,却说不出话来了?难道你敢欺骗本官?”
王刚一听此话,心中反而镇定下来,立即大喊道:“冤枉啊!大人!小人绝对没有说过一句谎话,小人确实亲眼看到欧阳将军在柳公子入城的前一天晚上戌时左右,在城门口与一个黑衣人说话,说的就是有关于军粮的隐藏地点。”
吴成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欧阳雨菲,又是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欧阳雨菲,你说,王刚所说是否属实?”
欧阳雨菲对吴成抱拳一礼,道:“启禀吴大人,柳公子入城的前一天晚上的酉时,下官因为在巡视的时候,在城门口附近发现了一名通缉犯,所以,一路追踪至城中,最后在南九巷附近将他抓获,并且在戌时一刻,将他送回了公衙大牢。此事,邢大人、刘师爷和钱文书都是知道的,还是大牢中的马牢头那儿也有记录。”
吴成转头看向邢德伍,只见邢德伍点了点头,道:“此事,本官是知道的,只是时间太久,已经不记得具体的时辰了。”顿了顿,转头问身边的刘师爷,道:“刘师爷,你可还记得?”
刘师爷躬身答道:“下官不记得了,但是钱文书和马牢头那里都有记录,而且欧阳将军捉回来的人犯,还是牢里,等着审判。”
钱文书站起身来,捧着一本手稿,走到殿中,恭恭敬敬地禀道:“启禀吴大人,下官刚刚翻了翻手稿记录,八月二十日晚戌时一刻,欧阳将军捕获抢劫钱庄的疑犯一名,记录收监。”
吴成点了点头,道:“钱文书,将你的手稿呈上来。”
“是,吴大人。”钱文书躬身应道,双手将手稿摊开,翻到八月二十日晚的那一页,交给了吴成身边的侍卫。
吴成接过手稿,见上面时辰记录得非常清楚,而且还有马牢头和欧阳雨菲的签字。点了点头,道:“从城门口到公衙,最快也需要大半个时辰,欧阳雨菲戌时一刻,正在公衙里。王刚,你又是如何能看到欧阳雨菲戌时在城门口与黑衣人接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