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和邢德伍二人起身,率领众人,躬身相送,恭恭敬敬地道:“恭送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等周天宏和周天正走后,吴成又坐回到高堂上,拿起桌案上的另一个证物,仔细看了看。瓷瓶上的木塞虽然已经烧成了黑炭,但形状还算完整,并没有损坏。他小心翼翼地拔下木塞,向瓷瓶内看去,果然是还剩下一半的药粉,不由点了点头。
吴成抬眼看向林宛,道:“万二公子,请你来看一看,这瓶子里的药粉,是否就是欧阳将军所中之毒?”
林宛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用手帕包着瓷瓶,接过来看了看,只见瓶内是一些黑色的粉末,和之前胡氏拿出来的假证物,也没有什么两样。不禁皱了皱眉,摇头叹道:“草民愚钝,看不出来。”
吴成蹙眉审视着林宛,也不知她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不想再参与此案的审理。不悦地道:“既然如此,万二公子请归位吧。”
林宛一言不发,对吴成躬身一礼,转身走了回去。
吴成一拍惊堂木,宣判道:“熊婆子,虽然下毒之事并非出于你的本意,但你也确有下毒之实,因此故,本官……”
“大人,且慢!”欧阳雨菲出言打断了吴成的话,大步走到熊婆子身边,一撩衣袍,双膝跪下,对着吴成,抱拳请求道:“启禀大人,末将认为,熊婆婆虽然被迫在末将的饭菜里下了毒,但是,也正是因为她只倒了一半的毒药,末将才得以活命。末将认为,熊婆婆虽然有罪,但也有功,功过相抵,大可不必再罚。”
吴成一怔,没有想到欧阳雨菲会替熊婆子求情,而且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了。
而跪在地上的熊婆子,见欧阳雨菲跪在自己身边,帮自己求情,顿时心中羞愧不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林宛惋叹一声,抬步走到欧阳雨菲身边,对吴成抱拳一礼,道:“大人,草民可以证实欧阳将军所言非虚。如果不是熊婆子只下了一半的药量,欧阳将军一定等不到草民来救,就已经一命归西了。草民也向大人替熊婆婆求情,请大人网开一面。”
吴成蹙眉看着林宛,没有想到连不想惹祸上身的万二公子,也会出言帮熊婆子说话。
邢寒见欧阳雨菲和林宛都在替熊婆子求情,想了想,也走了出来,道:“吴大人,晚辈可以证明,熊婆婆在我们太守府多年,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任劳任怨,从未做过一件错事。如今她虽有错,但也有功,况且欧阳将军如今已然无恙,大错并未铸成。所以,晚辈也恳请大人,饶了熊婆婆这一回吧。她年岁也大了,经不起责罚,也经不起牢狱之苦了,那会要了她的命的,她毕竟罪不至死。”
吴成闻言,不禁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邢德伍,无奈地问道:“邢大人,依你看,此事应当如何宣判呢?”
邢德伍想了想,对吴成抱拳,道:“熊婆子亲手给欧阳将军下了毒,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证据确凿。但堂下三位也都说得有理,不罚也有不罚的道理,全凭吴大人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