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见她耍心机,看看隐忍不动的阿秀,又看看她这般的献媚,终于不屑道:“这话倒奇了,王爷王妃还没定你的去留,如何你自己倒先定了身份?难不成我们都容不得你?”说完,拿帕子掩住口鼻对清筠道:“姐姐这屋子虽大,味道却奇怪的很。”
清筠顺水推舟点点头,吩咐下人:“琉璃,把香炉挪进来。琥珀,把波律香拿出来换了这个。”莲儿听见波律香,心里也佩服二人暗里骂人的技艺,这波律香是祛除邪气和污秽用的,如今来点这个,分明是骂秋芹是狐媚妖邪之流。
“王爷和妹妹们兴致高,臣妾却觉得乏了,请容臣妾先告退。”一直不说话的阿秀开了口,却是要走,朱元璋才恍觉自己怠慢了自己的正室,要出言挽留时,艺珍却拉住阿秀袖子:“姐姐恐怕是敦和宽容惯了,平日也算最疼艺珍的人,如今却要丢开手不管么?”
“夫人,且再坐坐,秋芹你先退下吧,这里不要你伺候了。”朱元璋连忙打发了秋芹来哄阿秀:“夫人可是挑理了?凭得怎样的妙人儿,本王终究是一时动情罢了,是我糊涂,不该在这样的日子冷落夫人,来,本王自罚三杯!”
说着就斟酒赔罪给阿秀,阿秀看了看他,叹息道:“我是王爷的妻子,得失利益上,自然以王爷为重,维护周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王爷何等身份,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秋芹的事我也有所风闻,如今怎能坐看这样的女子污了王爷的清名?王爷要宠她,我躲了便是。”
“夫人这话说得本王心疼,如今我都赶她出去了,咱们继续乐咱们的罢。”朱元璋拉过阿秀,“击鼓传花可好?简单又便宜。”阿秀本就是以退为进,如今既然遂了自己的意,自然也便原谅了朱元璋,于是道:“臣妾不胜酒力,若是让我击鼓我便依,若是起了心思灌我,我才不肯。”
莲儿笑道:“妹妹们看,姐姐最是端庄的人,如今倒撒起娇了!”惹得艺珍一时也改怒为笑了。琥珀机灵,知道波律香是用不着了,选了醒酒的玉华香来点上,琉璃取了个小木鱼来:“我们这厢没有鼓,这个可用的么?”
朱元璋皱了眉:“我们喝酒作乐,哪里用的上这样扫兴的东西?”阿秀却不以为然,让艺珍接过来给自己瞧,见木鱼虽大,却不粗蠢,不仅流线莹润,雕刻纹饰也十分精美,拿出木鱼里插着的小槌敲敲,更觉声音也不似那寻常大鱼般低沉粗陋,倒是十分满意。
“如今夜深了,何处去寻鼓来?这木鱼虽是佛家的物件,常言却也道‘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肠过’,不妨事的,况且这木鱼声音甚好,王爷不觉么?”阿秀笑着给朱元璋解释。
众人于是击鱼传花,乐意融融。却不料,一切终有定数,更大的阴谋正在展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