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见她如此说,登时噎的满面涨红,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恰好翠缕被带进来,见穗儿晕死在一旁地上,心里早就害怕的不行,赶紧跪下行礼。
朱元璋让人拉穗儿出去泼水唤醒,看着翠缕冷声道:“她们都招了,你是不是也有话该跟朕仔细说说?”
翠缕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婢愚钝,不知道陛下想听奴婢说什么。”朱元璋看着宫人们拖去穗儿,盯着翠缕冷笑着点点头:“好个翠缕,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朕真是刮目相看。”
谁知翠缕听闻此言,只喊冤枉不言其他,朱元璋指着小丫头问翠缕:“这丫头见过你和穗儿私相授受,方才穗儿的姑妈也认了。你还要说什么便说,若死不肯说便也再不必说,只是你族人是否被诛,全然在你的一念之间。”
听朱元璋提及族人,翠缕见大势已去,低头思虑再三,抬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翠缕不想牵连族人,是杀是剐全由陛下。”说完重重磕了三个头,伏身不起。
朱元璋冷哼一声:“你既然招认谋害皇后,那定妃也是你做的了?你一个丫头,无缘无故谋害皇嗣,又是谁人指使?”翠缕听见问谁指使,蓦地起身抬头:“奴婢确实也害了定妃,但只是气不过自己主子不得宠,并不曾受任何人指使,更与奴婢的主子无关,请陛下明察!”
朱元璋冷笑连连,正要说话,却有宫人禀报惠妃求见,朱元璋半掩怒气:“让她进来。”蕙兰自殿外入见,却是素衣散发,翠缕回头一看扑过去抱着蕙兰大腿痛哭:“奴婢犯错,娘娘何故如此?连累娘娘奴婢万死难赎!”
阿秀见蕙兰面色平静,素颜未施粉黛,轻声问道:“妹妹何故如此?”蕙兰也不搭言,推开翠缕,盯着陛下直挺挺跪下:“罪妇李氏,不能觉察宫人异动,亦不能约束宫人,以致皇嗣受损,皇后抱病,实在罪无可恕,因此脱簪待罪,愿承受陛下任何责罚,只求陛下轻罚翠缕。”
朱元璋坐在阿秀身边,温柔的拍拍阿秀的手示意她安心躺着,转脸问蕙兰讥讽道:“只是不能约束宫人便脱簪待罪,惠妃你也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阿秀扯了扯朱元璋,朱元璋按下她的手,只是盯着蕙兰。
蕙兰凄怆道:“妾身入府多年,自碧痕跟随皇后娘娘,就只有翠缕一人近前伺候,禁足日久,也唯有她随侍身侧,若臣妾因她犯错便弃之不顾,岂非薄情寡义?”翠缕听了急得连连磕头:“请陛下降罪,奴婢背主而行,不应牵连娘娘!”
朱元璋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好!好一对义主忠仆!若朕不如你们的意,倒显得朕冷面无情,既然如此,惠妃降位惠嫔,禁足寿安宫,罚抄《女诫》五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