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中,何皎予已跟着夏灵枢的魔气分身到了洞穴深处,虽然她觉出不对劲,两人一番大豆,但已然迟了,很快和一群修士被困在洞里。
“这阵法果然不同寻常。这群修士目光呆滞,想必被困的时间已不短了。”卓漆见何皎予动手时行动迟缓,叹道,“这大阵中,你是主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卓漆被困禁制之中,何皎予神志不清,宗门救兵不知何时才到。危机重重,却连夏灵枢真身在哪里都不知道。
夏灵枢正得意间,便听卓漆笑道:“虽然如此,只不过,你既然坚持让我服下丹丸,想必你没有第二颗了。”
丹丸被千机莲化掉,夏灵枢即便杀了她,也找不到。
眼前人影化作一团黑雾,瞬间便到了何皎予面前,水镜中她竹节般的手拎起了一名断臂男修。
正是朱成欢。
关缨也未曾逃出去,浑身是血的蜷在地上,她受伤很重,显然并没有得到治疗。
夏灵枢面朝水镜,一手扯掉了朱成欢另一条臂膀。
血雾溅在披风上,滴在石缝里,形成了一道道蚯蚓般扭动的水渠。
卓漆面无表情的看着。
夏灵枢依法炮制,扯掉了他的左腿和右腿,愈加狰狞,眼神中隐含快意。
关缨似有所觉,人似乎清醒了一下,挣扎着拽住了夏灵枢的披风,眼神里满是哀求和沉痛。夏灵枢一脚踢开她,左手贴在朱成欢天灵盖上,几息之间尸身干瘪,冒出一丝一丝的黑气。
卓漆冷冷看着水镜:“夏灵枢,你疯了。”
夏灵枢扔掉朱成欢,一手拎起何皎予,意味很明显。
关缨艰难的蠕动,靠近朱成欢猥琐的尸身,已经称不上尸身,不过是一团散着腐气的怪肉。关缨颤抖的手指碰了碰,终于把它抱在怀中,已无血泪。
夏灵枢视而不见,左手拽起何皎予的头发,一使劲便扯下一团黑丝。
“主人查清楚了,魔气最重的,就是这里,和水镜那边!”
“泥鳅呢?快到了吗?”
阿迷虽然嬉戏胡闹,也知道轻重:“快了!主人再坚持一下!”
“阿迷,我对阵法一窍不通,这阵法里神识不通,全凭你对魔气的感应!绝对不能出错!”卓漆只能一赌!
卓漆食指掐住手心:“夏姑娘,遇人不淑,何必苦等?即便情难忘断,可怜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还痴求那无情人来珍惜自己吗?”
“不必胡言乱语什么!拖延时间是没用的,你不如尽快做决定吧!”
卓漆接着道,神色越发悲悯:“我不过胡乱说话。夏姑娘,却胡乱过了一生。你既然心底有恨,为何不将那负心人公之于众?”
夏灵枢不知是被言语所激,还是她怜惜的神情直击痛处,发狂一般又扯掉何皎予一把头发:“不要拖延时间!山中阵法已经启动,即便是金丹修士,也难再入山中!你速速决定!除非你不顾她死活,我自然也能先杀了她,再换了你!”
卓漆抛下一句猛药:“你已然混沌一生,可你女儿呢!一身双魂,她难道不恨你!”
“你住嘴!我不恨她!我只恨那男人!我夺了你的肉身,便去杀了他!”
“不要伤他!”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夏灵枢抱着头跪在地上,痛哭不已,下一刻又站起来,整个人更加阴沉。
她果然没有猜错!现在掌控身体的,并不是夏灵枢,而是女儿。
“可怜之人。”卓漆叹道,“你过来,我将丹丸给你。但我和我师妹,绝不会做你的肉身。你找别人吧!”
夏灵枢身形化雾,心中却冷笑不已。她看中的是卓漆这个肉身,一旦拿到丹丸,便强行灌下去,到时她又能如何?
泥鳅身形暴涨如巨蟒,腾空而起,直接卷向何皎予。却被她凌空一跃轻轻避开,满月在手,剑舞寒光,山洞中剑影横斜,似柔和而不可阻挡的月光溢满了整个空间!
她早就清醒了!
剑势如虹,夏灵枢化作一团黑雾虽剑势搅动,与此同时,卓漆将双手紧紧的贴在的虚空禁制之上!
“主人!这是魔气禁制,你会被魔气侵蚀的!啊,主人,你手都黑了!”
找到了!
卓漆所依仗的,便是她对于气的敏锐!无论是何种,灵气,魔气,妖气,只要有力量,便有强弱!
剑光骤起,长生剑势不可挡!
一剑,两剑,每一招,每一股凌厉的剑气都斩在禁制力量最薄弱的一处!
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
禁制一震!卓漆虎口被反震之气撞击,焦黑的双手迸出浓厚的鲜血染满了剑柄,她的脚步丝毫不停,飞快的向洞穴深处跑去!
夏灵枢见水镜中卓漆已然逃脱,丹丸跑了,计划失败,魔气暴涨!
“呀——啊——贱人!”
剑光蒙蒙,何皎予阻住她去路,泥鳅目光炯炯的盘在一边,抽冷子就拍一尾巴,夏灵枢一时难以脱身,越发恼怒,厉喝一声,黑雾卷住剑身,直朝她手臂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