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中玄冥上剑气暴涨,然后剑气化作剑芒,长有三尺,呈现出一片刺目血色,带有深厚的阴戾之气,气势骇人。
徐北游轻轻挥剑,刺向赵廷湖的胸口。
赵廷湖左手所化元屠松开天岚,右手紫电横向递出,刚好抵住抵住玄冥的剑尖。
玄冥寸寸向前,紫电也随之逐渐向内弯曲,都说姜是老的辣,剑也是如此,不管天岚也好,还是紫电也罢,终究只能算是“新剑”,比不得玄冥这把“老剑”。
丝丝缕缕的剑气透过紫电剑身激射在赵廷湖的胸口上,爆出几簇血花,而且这几缕剑气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竟是要沿着伤口往他的体内钻去。
剑宗的无生剑气可谓是让诸多修士闻风色变,当年北方鬼帝中了公孙仲谋一记无生剑气,用了足足十余年的时间也未能将其拔除,不但自身境界跌落至人仙境界,而且剑气于体内每每发作时,好似虫蛇撕咬,堪称是生不如死。
虽然徐北游没有公孙仲谋的修为,但赵廷湖也比不上全盛时的北方鬼帝,自然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猛地轻喝一声,松手弃剑,整个人化作一道长虹冲天而起,同时左手将胸口处盘踞的无生剑气撕扯下来,胸口处的伤口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不消片刻功夫,除了点点血迹外已经恢复如初。
这是赵廷湖在五年前游历西北边塞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位邪道散修的遗留洞府,从中得了一本不死宝篆,虽然比不上玄教的不灭金身,更不能真的不死,但却有血肉衍生的神异。
徐北游以神意收回玄冥和天岚二剑,没有急着继续出手。
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手段之多,大大出乎徐北游的意料之外,而且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的根本修为还是武道一途。
所谓武道一途,与剑道颇为类似,都是善于与人争斗而于长生无益,所以古往今来,甚少有剑仙武圣可以长生不朽,武修甚至比剑修还要凄惨,剑道一途不管怎么说,还是有那么几位剑仙飞升得长生,比如剑宗的开宗祖师便是如此,可武修却从未听说有人能真正破碎虚空而去,久而久之,武修不得长生已经是公认之事。
不过有失就有得,不能飞升,换来的是武修一脉堪称恐怖的战力,张无病、魏无忌、查擎、禹匡等人就是武修一道的高手,即使境界在十楼之下,但是对上十楼以上的地仙高手也有一战之力,甚至能战而胜之。
每一个踏足地仙境界的武修高手都是从一次一次生死搏杀中走过来的,也就是以战养战,所以历来军伍之中多出武修高手,传闻大都督魏禁也是此道高人,堪称是当世武圣,只是从未有人见过大都督亲自出手,也就不知这传闻到底是真是假。
从交手到现在,赵廷湖一直没有展现自己身为武修该有的手段,而是分别用了剑宗的剑术,道门的剑气,玄教的元屠,以及几样法宝和散修功法。
徐北游虽不能说已经用出全力,但也可以说是出力七八分。
真要继续打下去,胜负难料。
赵廷湖将化作元屠的左手恢复原状,抖了抖袖子,感叹道:“不一般,真的不一般,不愧是剑宗少主,也不愧是与我齐名之人,这份剑道修为堪称莫测二字,只是我看你始终不曾动用半分气机,而是以神意御剑与我交手,可是故意留手?”
到了如今地步,赵廷湖已经看破,徐北游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免得徒惹别人笑话,大方承认道:“谈不上留手,只是我前不久受了些伤势,体内气机全无,只能以神意御剑对敌。”
赵廷湖哦了一声,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今日不能倾力一战了。”
徐北游淡笑道:“没什么可惜的,须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徐某虽未刻意留手,但也的确未出全力,阁下尽管出手便是。”
赵廷湖笑着说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