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飘灵有些许错愕,却是记住了杜微微的话,只是眼神中染上了不解,并未问出口。
“那是自然。”杜微微大气如往,低低地清了嗓子,一首意境悠然的辞瞬时脱口而出:“西风久,莫谈风月依旧。道是寻常家燕衔长柳,丝丝扣扣,携良人手。还望往昔垂眼入几酒,笑然月比人瘦。”简答大气的辞,说的是种田人家的惬意悠哉的生活。
话音落,所听众人皆是呆愣,从来进这解子楼的人均是言诗,五言也好,七言也罢,独独是没有人诵过辞的,而今日,杜微微却是开了这先河,并且做的如此之得人心意,怕是以后这辞,要在解子楼火上一段时日了。
书生只是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满脸笑意,口中是止不住的赞美:“好辞好辞!!!小姐竟如此之有才!小生佩服!”说罢,手一挥,示意一旁记录的小厮赶紧记下这辞。
杜微微笑得坦然,并无什么太明显的反应,只是稍稍掩了面问道:“公子,小女子是否可以进去了?”
“可以可以,小姐请进!”书生还沉浸在女子的满腹才华中,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优雅地点了点头,杜微微往里面走,杜飘灵跟着她,作势也要往里走,却一下子被书生给拦住了。
“这位小姐,你还未做诗,不得入内。”虽说被杜微微所惊到,但书生却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登时,杜飘灵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自己何时受过这种待遇,竟被人所拦,不得入内。小姐脾气上来,作势刚想开口教训这书生,手却一下子被折回来的杜微微给压住:“公子,我家小妹这些日染了风寒,不便开口言语,你看,我既已作辞,可否通融通融,让小妹和我一同入内。”温柔切切的话语,听到直教人心里舒坦。
书生听罢,似乎有些犹豫,眼神有些闪躲,看向一旁记录的小厮,小厮会意,放下手中的笔墨,往里间走去。
“还请小姐稍等片刻,我等问过了掌柜的意思再打算。”书生有些歉意,自己本意是想让两人都进去,但解子楼的规矩却是不能破,只能是请教掌柜的了。
不出片刻,杜微微两人身后便排了好几人的队,但却是没有半点怨声,想来,这解子楼的客人果然不比那些世俗之人。
不一会儿,记录的小厮回了身,悄然比了一个一的手势,书生会意,极为抱歉地开了口:“两位小姐,这解子楼规矩不能破。还请这位小姐独做诗一首,方可入内。”
“你!”杜飘灵已是隐忍许久,听到他这话,火气大增,飚气的话刚想出手。杜微微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
“公子,小妹确实不便。若不然,我替她代为作诗可好?”杜微微知道,以杜飘灵的才,若是做出什么世俗之诗,今日这计划,可就泡汤了。
书生歉意连连,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真是对不住。今日,怕是小姐与这解子楼无缘了。”眼光看向面色很是愤怒的杜飘灵。
杜微微刚想开口说话,杜飘灵忍了许久的气终于憋不住了,一把甩开杜微微的手,高声道:“不就是作诗?真当本小姐不会?”
声音之大,连内间部分已通过门厅的一些人也出来瞧热闹。
手拂过冰琉璃的耳坠,杜微微脸色未变,心里却是冷笑怒骂,真是个草包。
“那,便请小姐速速做完这诗。好让后面的宾客可快些进来。”书生再次恢复刚开始的傲气模样。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妹妹哪是染了风寒不能言语,分明是过分世俗,开口说的话也是让人所看不上的低俗。不过这姐姐倒真是个好姐姐,知晓自家妹子的不足,一直帮衬着。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杜飘灵怒目瞪大,看向四周望过来的人,“花自飘,水自落。酒自香,人自醉!”说完,极其高傲的看向众人。
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与第一次的惊叹不同,这次,是赤裸裸地惊吓。
不知是谁噗嗤一声先笑了出来,紧接着,这门厅内的人接二连三都笑了起来。
后面排队的几人中,甚至有人直接说出了心里的嘲讽:“这算哪门子的诗,我看呐,连打油诗都不如啊。哈哈哈。”
满满的嘲笑声,杜飘灵脸上一阵青白,想发作却不知又该说些什么,只是心下愤恨地记住每个人嘲笑的嘴脸:等我登上后位,就把你们都杀了!
杜微微脸上并未笑,反而微微皱起了眉,心里,却也是忍不住乐开了花,这杜飘灵,可是真傻啊。
书生强忍着笑意,对着记录的小厮点了点头。
杜微微再次走向前,对着书生说话,却是硬生生拔高了音量,似是说给了所有人听:“解子楼的规矩里,也并未说过要做几言诗不是么?三字诗以其短小精悍,更为直白地表达诗意不是么?公子,你觉得呢?”接连三个问句,断然止住了所有人的笑声。
那一刻,所有人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带着天光一般,只让人敬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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