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
张寡妇见大憨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胸口的被子不见一丝起伏。血液齐涌上心头,脑袋嗡嗡的作响。
她绝望的像是掉进了没有底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踉跄着扑倒在大憨的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罗妩。
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抚摸大憨的脸,“大憨,你快些起来!娘给你找了好几个大夫,还把你喜欢的三娘找回来给你做媳妇了。以后每天都陪着你玩,好不好?”
张寡妇压低着声音,还像从前一般和大憨说话,好像大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当作他调皮,不愿意起床。
说道要罗妩陪着他一起玩时,被泪水打湿的脸上扯出一朵辛酸的笑容。
然而,不管她说了有多少好话,大憨仍旧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了脉搏,也没有了呼吸。
他再也不能听见张寡妇每天早上叫他起床吃饭的声音,也看不见张寡妇为他新缝制的新衣。还有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张寡妇终于明白她的儿子可能永远也不会醒过来,死死的擒住大憨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瘦弱的肩膀,先是轻轻的颤抖两下,继而抽搐起来。毫不掩饰的大哭,见者流泪闻者辛酸。
多少年来,大憨一直都是张寡妇的支柱,现在支柱猛然倒塌。她生活的所有希望就此泯灭,万念俱灰。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宛若一条毒蛇般盯着罗妩。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把罗妩抽筋扒皮。眼底的恨意,让罗妩觉得从脚底一直凉到了头顶。
“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张寡妇的双眼通红,仇恨如同野兽一般撕咬着她的心。
都是这个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她,大憨怎么会生病,又怎么会因为她而死!可怜她的大憨,还没有成亲,就这样抛弃她走了。
罗妩有口难辨,忙解释:“大娘,不是的。大憨他是得了疟疾去世的,他每天都活的很辛苦。现在他走了,也许对他来说或许是解脱。”
罗妩并不想让张寡妇误会她,尤其是她现在脑袋里充斥的都是大憨去世的消息。不知道她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还敢狡辩!我的大憨在你来之前就活的好好的,你一来他就死了!你难道想说,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张寡妇的牙齿咬的紧绷,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想报复丧子之痛的母狮子。
罗妩哑然,长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颓然的垂下肩膀。她说不出大憨的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她用木精给大憨缓解状况,大憨也不会走的这么早。所以张寡妇问时,她无法反驳。
措不及防,张寡妇突然从床边猛扑过来抓住罗妩的肩膀。面部狰狞,五官扭曲,“你还我的儿子来,你还我的儿子来!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去报官!让你给我的儿子陪葬!”
罗妩拧着眉,被张寡妇摇着的身子如同秋风中一朵快要凋谢的花朵。她忍住想要推开张寡妇的冲动,“大娘,你先放开我!”
张寡妇哪里肯放开她,锋利的指甲陷进罗妩的肉中沁出血珠,染红了罗衫。
大憨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