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野人?他他他……现在在哪儿?他怎么会到你们家里来?”
“姐姐……你认识他?”苏晴儿惊诧地也跟着起身。
“是,我是认识他!只是……他应该跟他师父在一起了,怎么会到你们家里来?那他现在在哪儿?”水叮咚一连串的问。
她当然已经很清楚,苏晴儿说的野人,是指的狼娃,而这方手帕,正是她为狼娃扎头用的。
真没想到这么巧,这么快再次听到狼娃的消息。
“他师父……是我叔叔!我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就在前几天,他突然……就不见了。我叔叔好不容易回来,可是为了找他,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爷爷……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心思忧烦,吃睡不宁!”
苏晴儿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水叮咚见她眼眶发红,并且不停地扭着手指头,心中忽而一动,忍不住问他:“妹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啊?”苏晴儿猛然抬脸,看了水叮咚一眼,又慌忙低头,“我我我……”
老半天她也没能“我”出下文来,水叮咚可以肯定,这小姑娘只怕是当真喜欢上狼娃了。虽然为狼娃高兴,却也不免暗暗奇怪。
因为按照时间来算,狼娃就算来苏家住过,也不过数日时间,而以狼娃的蛮荒粗野不通人情,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如此轻易俘获这小姑娘的心?
莫非……
水叮咚心中一惊,想要张口问问苏晴儿,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何况真要她想法正确,问出来只会令这小姑娘更受伤害。
所以她将疑问忍了回去,改口问她:“妹妹能不能详细告诉我,到底……就是你说的这个野人,为什么会来你们家住,又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苏晴儿飞快地又瞥她一眼,终于吸了一口气,低着头低着声,慢慢从头讲起。
原来苏老爷子共有三子,除苏孝方苏孝正之外,还有一个小儿苏孝忠。
只因苏晓忠自幼体弱多病,十岁上被一个游方道人收为徒弟。苏老爷子虽然万般的舍不得,但为了儿子能够长命百岁,也只好让他随着游方道人而去。苏老爷子之所以推崇道学,便是始自于此。
不想十年以后,苏孝忠回来苏家,已经长成一个健壮结实的大小伙。苏老爷子欢天喜地,一边****烧香拜佛,感谢上苍,一边忙着为儿子寻媒提亲,让其成家立业。
但苏晓忠在跟随师父游历江湖的时候,曾与一位江湖侠女互生情意,对家里安排的亲事一概拒绝。苏老爷子心疼他在外受苦多年,只能多方求人,找这位侠女提亲。
却不料这位侠女在与苏晓忠分手之后,已经下嫁他人。苏晓忠天生一个痴情种,竟因此事伤心欲绝,将自己关在房里几天几夜,之后留了一张纸条在房里,便此销声匿迹,更无踪影。
苏老爷子日思夜念,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爱子一面,却不料就在八天前,苏晓忠突然带着个野人样的年轻人回来。说那年轻人乃是他收的徒弟,只因自小被野狼养大,对人情世故一概不通。这次回来,是想在家住一段时间,也让徒弟在与家人接触的过程中,慢慢体会世俗人情。
虽然苏晓忠已经出家修道,并取道号法名,但苏老爷子垂暮之年,居然能够与儿子团聚,这一喜仍是非同小可,忙拨了一处院子出来,供法名与他徒儿居住。
谁知仅仅过了三日,法名的那个徒儿就突然失踪,而且绝不是在正常情况下的自行离去。
“那晚将近傍晚时分,先是刮起了一阵怪风,在我们家几处院子盘旋肆虐,连屋顶上的砖瓦,都有被吹落到地上。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儿涌出来一团黑雾,将我们家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全部笼罩其间……”
苏晴儿讲到此处,虽然时隔多日,她看起来仍旧颇显惊吓,要稍稍歇息一下,才继续往下讲述。
“我们全家人都吓得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幸好只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团黑雾就慢慢消散。全家人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说……我三叔的那个徒儿,不见了踪影。”
苏晴儿说到此处,低下头来,泫然欲泣。显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伤心。
至于为何伤心,水叮咚心里隐隐也能够明白。
“我三叔说是妖孽掳走了他徒儿,还说……他曾经在黑雾之中跟妖孽过了两招。我三叔武功很高的!我们家的明叔,也有一身好武艺,可是在我三叔手下,连一招都过不了。所以我三叔不得不再次离家,说要出去寻找他的徒儿。我爷爷苦留不住,这才纠结在心,寝食不安。昨日去拜会羽白道长,本来想听他阐释道法,开解心魔,却不料在今日归家途中,突发疾病,这才得遇水姐姐跟胡大哥。”
苏晴儿哽哽咽咽的,不过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请看第一二五章《缱绻容易白头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