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呜呜”号子声,宣示了蹴鞠赛的落幕,历时两个小时的蹴鞠赛最终以九比七的蓝队获胜,李陵所在的红队木有赢……不过,这并不影响李萦的心情,李陵也是。
胜败乃兵家常事,吸取经验教训,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便是了。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有趣,也更能从对方的身上发现自己的不妥之处,李陵深知。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红蓝两队赛后友好握手,聚会去了~
有始有终,是公孙季的做事方法,他接来了李萦,自然是把她送回去。路上还安慰李萦几句,怕她因着哥哥输了不高兴。李萦轻微笑笑,表示理解。这在公孙季面前。他觉得的皮笑肉不笑,有些勉强,有转念想到,只不过是七岁的小娃娃,就算是当街哭起来了,也是情有可原,便释然了。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两人刚准备上马车时,背后传来略微急促的脚步声,“嗒嗒嗒”的,实在是应人瞩目。
李萦回头一瞧,哟,上次在景府要喝奶奶的粉琢玉雕的小姑娘,不是传说中的田家七小姐吗?她来做什么?一想到田家,李萦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事情虽然尚未发生,但也要防患于未然。虽然李萦面上的表情是淡淡的,但在一旁的公孙季感到李萦身上的气场都不一样了,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田家七小姐身边怎么会没有照看,她后头还跟着嫡亲的两位哥哥,田汾、田禄。田家的当家人是田忌,田忌是骊姬最小的哥哥,生性风流,三妻四妾不在话下。嫡妻是齐地贵族之女陈氏,为其育有嫡长女田丽,嫡长子田令,三子田毅,四子田汾,六子田禄,七女田蕊,共六人。其余的,皆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庶女。陈氏,城府极深。
公孙季与田汾、田禄两人自是认得,都是在郢都上层交流圈,认得自是认得,没有深交罢了。
他们打着招呼,相互寒嘘。原本因赛事结束而熙熙攘攘离去的人们显得拥挤的道上,现在已是冷清,李萦突然之间觉得有丝丝凉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公孙公子,有些时日不见,竟又见你身姿倜傥,更加健壮些!”田汾笑呵呵地说着,拍了拍公孙季的肩膀,“想必是为着蹴鞠多做努力,先前不小心伤了腿,您可多留神了。我这有治疗伤筋动骨的良药,稍后遣人送到您府上,您可别推辞。”
田汾是四子,上头有两位嫡亲的哥哥,他是长袖善舞派,善于交际,放到现代,是个公关高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纨绔子弟是也。不过,这纨绔,也是表面纨绔。
李萦是这样认为。
公孙季笑道:“田兄客气了,府上的良药是有名的,特别是这“刮汉胡”,寻常人都难瞧一次……”
田汾身子一僵,脸上笑意不减,道:“这药再好,也是用在人身上。这“刮汉胡”如能帮上您的忙,我就算是牺牲自我也是在所不辞的”!田汾说的气势十足,仿佛是即将上战场一般,还是那种有去无回的。他敢送,也要看公孙季敢不敢收了!都说道牺牲自我的份上,也是因为田家家训,此药不能为外人所用,一经发现,逐出家门,去族谱。
“刮汉胡”是疗伤的好药,但也是一个不慎置人于死地的狼虎之药,若只是送药,而无会用药的人,也是白搭。
“田兄严重了,在下只想是略作了解,您何出此言,难道是有什么误会不成?如若是,那也是在下的不是了。”公孙季向田汾作揖,看着,是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