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嚣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拿着手帕假惺惺擦拭。李萦看到火冒三丈,揪着他胸前的衣裳,揪不动。又更气了,反推了他一把。印证了物理老师说的话,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刘嚣没动,李萦反而扑倒他胸膛上。
刘嚣的整个世界静止了。
李萦懊恼坐在游廊边上的栏杆,道,“不玩了。”怎么自己推不动他了,明明他比自己小,就算是身形差不多,也不至于纹丝不动。总觉得自己在刘嚣面前像个炸毛的猫,被刘嚣逗的。
刚才李萦扑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刘嚣心跳漏了一拍,随后是心跳的极速跳动。庆幸的是,李萦已经坐在栏杆上,没有发觉刘嚣的异样。
李萦低头反思,怎么自己在刘嚣面前就这么的不成熟,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不应该这样的。现在自己应该向刘嚣道不是才对,她抬起头,才发现刘嚣就站在眼前。眼前是一副正在茁壮成长的身躯,现在还不算高大壮实,却遮住了整片斜阳。
刘嚣伸出右手,朝向李萦,目光深邃,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现在还没有能力护着你;是我不好,现在还没有让你自由;是我不好,永远也不能放你自由了。
李萦看着刘嚣,他眼中的真诚和歉意,她真切感受到。但这是为什么,是她的不对。李萦握着他的右手,干燥且温暖,顺势而起。信誓旦旦道,“是我不对,不应该莫名其妙发你脾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检讨,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既然是自己不对,总要给刘嚣一些补偿,笑道,“这事是我不对,我应该向你赔礼道歉,我最近在研制松烟墨,成了之后给你送些。”
书写需要用到墨块,纸张墨块都是上层阶级的人物才用得起,现行通用的墨块是石墨。李萦不大喜欢石墨的味道,最近在捣弄松烟墨块。
刘嚣道好。
李萦看着时辰不早了,便道,“我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我娘差不多回府了。我要在我娘前一步回去”,说着还对刘嚣感叹道,“还是你好,还没及冠,皇上就赏赐院子给你。我下次再来,你可要先让那个大厨给我准备白云片和玉带糕。”只可惜刘嚣府里没有女眷,她下帖子可不方便。
刘嚣道好,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我在南山那边有驯马场,如果你想学骑马射箭,尽管找我。”
李萦拨弄额前刘海,道,“娘亲不许我骑马,我哥哥看我可怜就偷偷带我去外面骑马,结果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直到现在,我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乘船走马三分险,我还是乘车的好。”又看看刚才那一株晚山茶,“不过,我听人家说南山风景无限好,倒是值得一去。”
刘嚣莫名感到李萦淡淡地悲伤。
五岁想要的洋娃娃,你十五岁才拿到。
李萦的时间感非常准确,她刚到自己的院落,收拾好糕点和胡服,景氏就回来了。听到景氏回来的消息,李萦正亲手把胡服放在衣橱的最底下。拿到胡服的样式,她准备给李陵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