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门帘,李萦只见父亲躺在塌上,一动不动,景氏拿着手帕为他擦脸擦手,一如在家里一般。
眼泪直在眼里打转,“阿娘!”
钱氏拉着李萦,带着哭腔,“小姑,你来了。”紧握着的手颤抖着,钱氏说不下去,怎么办啊,她说不出你的父亲已经死了这般的话语。
“阿萦来了,你最喜欢的宝贝女儿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她吧!”景氏在李敢的耳边呢喃。
李萦再也受不住了,扑在父亲母亲跟前,哭唤着,“爹,爹,我来了,你看看我啊!我是萦儿!”
“嘘,别这么大声,当心吵着你的父亲。”景氏制止着李萦,她已经失控了。
李萦看着景氏这般神情,便知道母亲不愿意接受父亲已经死亡的结局。
素姑看不下去了,拉开李萦,“小姐,您先别刺激夫人。夫人等一会儿,就好。”拿起手帕,为李萦拭泪。
“你的手凉了,我帮你暖暖。你常说我的手凉,总是给我捂暖。现在,我帮你暖暖。”景氏继续在李敢身边,呢喃着,只有他才能听见。
就在这时,李陵和李部进来。看见妹妹李萦,两人一脸悲痛。
站在角落的刘嚣缓缓道,“人找到了吗?”
李部和李陵向刘嚣行礼,李陵沉默不语,李部只好道,“都在皇上那里。还有,湖边的人都被皇上控制了。”
刘嚣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大哥,二哥”,李萦看着兄长,希望兄长说些什么。
李部无奈道,“阿萦,麻烦你要照看娘亲了,我们去去就来。”
李陵什么也没说,从前爽朗的气息,现在全被黑暗笼罩。李部和李陵又双双走了出去。
汉宣帝的帷帐,三只箭就摆在案牍,田单跪在案前,整个帷帐就静悄悄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清。
“混账东西!”汉宣帝就把三只箭甩在田单跟前,箭头擦过田单的手,见红。田单一声未吭。
“你教出一个好儿子!”汉宣帝气不打一处,更混账的是他的两个好儿子刘升刘时,湖边全是他们的人,一群没脑子。“众目睽睽之下,连发三箭,你要我怎么护你!”
田单听到着,才松口气。“罪臣教子不严,惹下此事。微臣深恐连累臣妹,恳请皇上责罚,以示公正!”田单重重的磕在地上,咚咚响,没一会儿,额头满是鲜血。
汉宣帝看着才气消了些,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先下去,让范迁进来。”
田单被人抬了出去。
刘嚣远远望之,眼中尽是鄙视,田单也在玩这种手段,但是汉宣帝吃这套。
“你们别跟进来了,我一个人进去!”刘嚣看着李部李陵,无奈说道,“如果皇上宣你们进去,你们不要多问,只要应是就好。”
两人面面相觑,当下不解。
刘嚣也没想现在就让他们明白,整理衣冠,大步走向汉宣帝的帷帐。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李敢,要死有所值,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