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萦一只脚踏进门时,赵眛大声道,“许大妹子,终于盼着你来了”,手提一坛酒,走得也是摇摇晃晃的。
赵眛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双桃花眼。对谁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令人动情。身量颇长,今天还穿得一身花花绿绿的,整一个浪荡公子哥。确实,他有这个资本。不仅皮相长得好,还是现任南越王的亲弟弟。年仅二十五,妻妾成群,孩子也不少。李萦上一年,还千里迢迢给他送礼,祝他妻子生了嫡子。至于妾侍所生,赵眛自己都数不来了。
“赵王爷,您这是打哪儿来啊?”李萦怪笑,“怎么没看见你的左拥右抱?莫非,是让王妃给请回家了?”
赵眛当作没听见,热情招呼道,“来来来,你尝尝,这是刚出的神仙酿。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我是没什么,只不过我怕王妃又跑到外室的宅子,一个一个敲门。”李萦摸摸自己的太阳穴,“我怕我应付不来!”
赵眛干校。
李萦也不取笑他了,“说回正经的,明日你就把大门的牌匾给我换下来,我的是,许宅!”看着赵眛躲闪的目光,李萦一把板正他的脸,“听清楚了没有?”
赵眛才连忙点头。
侍从门看得目瞪口呆,没有人敢如此嚣张,对堂堂的赵王爷指手画脚。忍着内心的呐喊,战战兢兢把菜摆齐。
张叔亲自布菜,“小姐,这是你喜欢的鸡丝粥。您多用些,养胃。”
热气腾腾的鸡丝粥就摆放在李萦眼前,模糊了眼前的人和事。李萦真的想家了,想念自己的奶奶,还有奶奶做的粥。
李萦一言不发喝完鸡丝粥,赵眛就在一旁胡言乱语。李萦悄声问张叔,“你是不是刚把他从花楼里拉出来的?”
张叔不做声。
看来,这是真的累。下午就去喝花酒,赵眛真奶奶的能,估计晚上还有。李萦也能理解为什么过年过节他认不出他的庶长子了。
“许大妹子,你就安心在这地盘呆着,我罩你!我看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招惹你!”赵眛又喝了一口酒,“你这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给你招待招待,弄些山珍海味,再来几个唱曲的,还要……,还要动功夫的小妞。呵呵,诗诗美人的技术就不错。今晚,我带你尝尝鲜!”他脸颊通红,站起来,准备拉着李萦就走。
张叔看不过去,连忙服侍赵眛坐下,“王爷,许小姐不需要美人。”
赵眛一把拍拍自己的脑袋,“对不住,对不住,我给你找小倌才是。你要几个,四个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找!”
四个,李萦可无福消受。“你留着用吧!张叔,王爷喝醉了,你派人把他送回家,我就不奉陪了!”李萦转身,准备离开。
“哎,别啊!我,没有醉!我还能,再来两坛。”赵眛踉踉跄跄走到李萦跟前,他想抓住李萦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了,他嘴里呢喃道,“你告诉我,你是谁,从哪来?你的名字叫什么,我就知道你姓许……”
张叔突兀提高音量,厉声道,“王爷,你醉了!”又指着赵眛身后的跟班,“没眼力劲的家伙,还不快些扶王爷回府!”吩咐完之后,又对李萦赔礼,“许小姐,真对不住,失礼了!”
李萦拿起自己的东西回房,经过张叔时,说了一身,“我叫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