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就见冬梅额上硕大个包,一脸的憔悴。
秦娥惊讶道:“怎么睡一宿觉,脑袋上肿出这么大个包?”
秋菊忍俊不禁道:“定是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滚到地上去摔的!”
大家便围着饭桌笑起来。
冬梅头痛,尤挣扎道:“秋菊你个坏妮子,就知道编排我,你才从床上掉下去了呢!”
秦娥喜欢看她们嘻嘻笑笑,见之笑道:“到底是怎么搞的?”
冬梅扶着额角,哀哀怨怨道:“我只记得我起来解手,最后也不知怎么搞的,头一晕,人就扑到了地上,额头刚好磕在桌角上。”
秦嫣拍拍胸口,庆幸道:“这也太危险了,幸好没什么事。”
秋菊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番,也道:“还好只是肿了,这要是破了相可怎么好?”
秦娥想起上一世秋菊额头被邢婆子砸破了,留下一道疤,心里一堵。
默默道了三遍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才道:“虽没破,但也别大意了,有时候这种淤肿更危险,还是找个大夫看看保险。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屋里躺着,有事交给灰文去办。”
吃完饭,秦娥留了二嬷说话:“有件事一直想问您,之前是一直赶路,满车的人不方便。回来又一直忙着暄儿的事,竟始终没找到机会。”
二嬷好奇道:“什么事,您说。”
“是孟景柯孟大人。”提起孟景柯,秦娥又想起昨晚的会面,脸上不由一热:“母亲去逝时,孟大人曾跟我说过,母亲生前曾见过他,可有此事?”
二嬷道:“确有此事,当时我也在一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二嬷微笑道:“您把孟大人留在家里疗伤,夫人一早就知道。想着这是救人的事,您又不想让她担心,就装作不知道。那天看你心情不好,夫人这才让我去叫了孟大人见面,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开始夫人并不认识孟大人,后来孟大人拿了信物出来,夫人才知道,孟大人是李家姐姐的儿子。”
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还处处替自己打算,怕孟九欺负自己,拖着病体去见他。秦娥眼睛潮湿,良久才平复情绪,问道:“孟大人说,按排行,我还应当叫他一声表哥,这是怎么回事?”
二嬷道:“孟大人的母亲,是西北赫赫有名的李家,当家老太君的女儿。那位李老太君,您可知道是谁?”
秦娥摇头,彼时她还小,外祖家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二嬷轻轻叹口气,道:“是您嫡亲的姑姥姥。”
秦娥这才想起,外祖父有个妹妹,嫁去了西北。但却不知,竟是嫁去了西北李家。
李家世代镇守西北,是手握兵权的大族。
没想到李老太君竟是自己的姑姥姥!
外祖家已无人烟,小舅舅生死不明,忽然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亲人在,秦娥心中难掩激动。
二嬷接着道:“李老太君有个女儿,和夫人感情很好。出嫁前在沈府住了很长一段日子,出嫁也是从沈府出嫁的。出嫁后,两人也常来常往,孟夫人生了孟大人,夫人还去参加了洗三礼。”
“孟大人当日拿的信物,就是夫人当年送给孟夫人的玉玦。”
原来她和孟九,还有这样一番渊源!
秦娥心里欢喜,问道:“之前怎么没听母亲提起过?孟夫人既然从沈府出嫁,那是嫁在京城了吗?为何我从未见过?”
二嬷长长叹气:“孟夫人生下孟大人没几年,人就走了。那时您还没出生,自然没见过她。”
秦娥脸上刚绽开的笑就僵住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据说孟夫人生产时不顺,拖了几年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