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麽却对她忧心忡忡。
“大小姐,您也别着急,总会查出结果的。”
秦娥知道二麽误会自己惦记秦暄的事情。说起来快半个月过去了,赵大勇音讯全无,消失在了京城。
云雀的事在冯贵的追查下,渐渐有了眉目。秦暄的私库少了两百两银子,还有值钱的金银玉器若干。
这些原先都是云雀一手掌管的东西,又问了当铺,一些东西的确是云雀和赵大勇拿去当了的。
最后推出的结论,是云雀和赵大勇偷盗秦暄私产,怕败漏,遂下药毒害主子。
推论合情合理,也有证据,但秦娥却不信。
“二麽,你说,我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春雨惹人愁,秦娥心里愁绪满怀。“可我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呢?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去追查云雀。可让我等,我又等不下去。我只要一想到要害暄儿的人就在暄儿身边,心里便一刻也不得安生。我只能把事情揭出来,让父亲派人去查。可我没想到,云雀忽然会突然自杀。竟是一点调查的时间和机会也不给我。”
二麽安慰她道:“大小姐,您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样的人,谁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有千日抓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颗毒瘤,必需拔了,一刻都不能等,您做的对!”
秦娥低低叹息:“可到底没能查出真正的凶手,危险还在呀……”
按照宋氏的说法,秦暄生病,是因为才情出类拔萃,遭人嫉妒,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这府里,秦暄又会挡了谁的道?遭了谁的恨?
二夫人的长子陈晓,据说十分聪颖,被视为新一辈的最有未来的人才。可他们不在一个房头,只是嫉妒就下黑手,未免太牵强。
至于秦昀,今年已经十五岁,正在准备考进士。
而秦昀的生母鲁氏,秦娥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据二麽所说,当年秦老夫人为了恶心母亲,把身边的丫鬟,也就是鲁氏,指给了父亲做妾。
鲁姨娘在母亲前头生了孩子,还是庶长子,秦老夫人一直非常满意。但即便这样,鲁姨娘都没能得到老夫人半点喜欢。
胆小,平庸,不受宠,是秦娥对她的全部印象。
她记得前世,鲁姨娘一直住在一个极偏极小的一进小院儿里,无声无息。若不是秦昀考中进士,府里的人险些都要忘记还有她的存在。
而她后来被方氏整的很惨。
她最后得到有关鲁姨娘的消息,是她惹了方氏不高兴,在方氏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从此不良于行。
这样的人,有能力指使云雀害秦暄吗?
除却这两人,秦娥更怀疑方氏。
丧子之痛,很有可能让这个狠毒的女人,做出凶狠的事情。
夜色渐浓,秦娥却没有睡意,披了衣裳,在临窗的书案上随手画画。画着画着,人又发起呆。
忽然听得一个低低的声音,带着隐忍的轻轻的笑意,和浅浅的暖暖的关心,道:“这样凉的天气,窗户也不关,吹病了可怎么办?”
秦娥一惊,画笔从手中掉落,被另一只手飞快操起。
“竹林月夜?笔意隽秀,布局精巧,好画。可惜画的不专心,最后一笔失了准头,有些美中不足。”
秦娥讶然半晌,才惊喜道:“孟九,怎么是你?”
窗棂外,月光洒进屋里,落了一地光辉。烛光摇曳下,孟景柯身姿如松,脸上露出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