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按照约定,很是拖延了一会儿时间。等灰文赶来,秦娥换好衣衫和齐氏告辞回了兰畹苑。
秦嫣一见到她就焦急问道:“怎样,东西找到了吗?”
秦娥把香包拿给她看,“找到一些,不确定是不是,让文昌验过后再说。”
当夜十一就进来拿东西,小伙子的个头又窜高了许多,隐隐有了大人模样。
“文昌让我告诉您,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大概再有七八天就能进京,人一到就安排您见他们。”
秦娥大喜过望,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夜莺的亲人。
“孟大人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十一支支吾吾道:“快了吧,您别着急。”然后匆匆抱拳告辞。
秦娥原本喜悦的心情慢慢沉闷下来,孟景柯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点消息都不跟她透露。想到每次出门回来,都身上挂彩,她的心情越发糟糕。
秦嫣也在一旁闷闷不乐,“跑的这么快,让带的东西也没给我带,真讨厌!”
秦娥一时没听清,抬头问她,“你嘟囔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回去睡觉了。”
文昌的消息来得很快,第二天中午吃饭时,秦嫣一口咬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又惊又痛。
两人躲到屋里拆纸条,秦嫣怒道:“他们就不能换个办法传消息吗?我的牙都差点咬碎了。”
“明知道可能有东西,还不注意。”秦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纸条,匆匆看了一眼,就扔进炭盆里。
“怎么说?”
秦娥没有回答她,而是推开窗户望向外面纷飞的雪花。“天理昭昭,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世间不公之事甚多,冤死之魂甚多,可不代表作恶之人可以安享盛世,受难之人亡命天涯。
两日没点安神香,秦怀玉的精神旺盛了不少。看到秦娥,嫣然笑道:“你来得正好。”
秦暄欣喜的冲她行礼,“大姐,姑祖母正在指导我的功课。”
万神医亲自给秦暄调理身体,每隔两个月号一回脉,改一回方子。经过一年的悉心照料,秦暄的身体再不复从前羸弱,十分健康。
“暄儿很勤奋,我安排他的功课不仅全都读熟了,还自学了新的东西。我刚刚考了他一回,甚好。”秦怀玉笑吟吟道:“你父亲这么大时,也没有这般聪明,暄儿像你们祖父!”
秦暄眼睛亮闪闪,充满少年的羞涩和骄傲。
秦娥知道秦暄聪慧,但能得秦怀玉大力夸奖,还是稍稍吃了一惊。
秦暄走后,秦娥对秦怀玉道:“他还小呢,读书之路漫长寂寞,聪慧只是其一,非有大毅力不能成才。您这样夸他,太抬举他了。”
秦怀玉笑道:“你是怕他骄傲自满吧?放心,我心里不糊涂。暄儿悟性极高,的确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但最让我喜欢的,是他心性坚强,能吃苦。他先前生病耽误了读书,如今倍加珍惜时光。这样的孩子,多夸夸他,没有坏处。”
说着又一叹,“你祖父当年振兴祖业心切,对孩子教育过于严苛,弄得你父亲兄弟三人整日只知抱书苦读,冷落了人情世故。等到你祖父发现问题想要弥补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祖父很是懊悔,后来管的就不再那么严了。可教育之路无法回头,你父亲不通庶务,二叔胆小怕事,三叔太不懂圆滑,三个人没有一个能够重振秦家的威望。这是你祖父临终前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