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里的兄长在书院与杨姓子弟之间的一些小矛盾,不值一提。”原以宋诺的那心直口快的性格,面对刚帮了自己忙的恩人,对方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她张口就会将宋浩庭与杨二郎的那点恩怨给倒出来,今日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她有些害怕自己会给韩琚留下一个嘴快无脑,又爱八卦的不良印像。
“是在下唐突了。”韩琚自然猜不到宋诺的心事,倒是听得宋诺的推托之词后俊面微微一红,他这时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话确有些僭越,意识到这点,韩家少年的心里莫明的升起了一丝懊恼,他身为韩国华的嫡长子,自小接受的教育颇为严格,平常行事极为沉稳,今日怎的这般冒失?
年仅十五的少年尚不明白自己这是动了慕艾之心,他之前确实没有注意到宋诺和萧楠,直到那杨家三郎开口调戏两女时,他才下意识的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正好是宋诺秀眉倒竖,美目圆睁的喝斥登徒子的画面。
在晨曦的映衬之下,那一刻的宋诺美得像天边那块最灿烂的云霞,瞬间击中了少年那颗尚处于懵懂中的心,后杨家姑侄对宋萧两女步步相逼,他一方面确实是看不下去杨家姑侄的嚣张跋扈的行为,另一面未偿没有英雄救美之心,只是此时尚处于懵懂期的少年还没有觉察得自己的心意罢。
“啊?不,不是,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宋诺瞧着对面少年脸上的尴尬,她心头顿时生出一丝慌乱,她之所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就是怕他嫌自己八卦,哪知这一纠结却让他误会了,她下意识的就想解释,可张口之后,却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觉舌头打结,一张俏脸不由急得通红。
萧楠在一旁瞧得好笑,这丫头,在家里被宠得厉害,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知害羞为何物的性子,却不想如今在一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少年面前慌乱成这般模样!看样子,小妮子是春心萌动了,哎,少年慕艾啊,这般青葱懵懂的年华真好,萧楠暗自感叹不止。
她心头好笑,却不能不救场,意念电转间萧楠微微一笑,接过宋诺的话头:“韩家郎君,我师姐的意思是她并不觉得郎君的问题唐突,只是这事是她大兄的遭遇,她并非当事人,很多其间细节不了解,生怕说出来的话与真实情形有出入,这才没有多言。”
“确实是在下唐突了,承蒙两位小娘子不怪,韩家大郎在此谢过,对了,刚闻这位小娘子说起令兄之事,令兄可也是也在洛阳书院读书?”经萧楠这么一插口,韩琚脸上的懊恼和不自在逐渐散去,他定了定神,先向两女告了声罪,后又转站问了宋诺一句。
“不在,我大兄在嵩县的弘曦书院读书,我家是走镖的,我姓宋。”宋诺不愿自己的回答再让韩琚误会,为此,眼见韩琚再次发问,这丫头脱口就将自己的家谱给卖了。
萧楠在一旁听得颇为无语,这丫头,怎的这般冲动?就算对韩琚产生了好感,是不是也应该矜持一些?这个年代的人不都讲究一个含蓄与矜持么?萧楠虽来这个时代大半年了,可尚未搞清楚这个时代男子对妻子的标准和要求。
她心里其实挺看好这韩琚的,宋诺若真能与此人共结连理,以韩琚的为人品性,想必不会让宋诺受委屈,问题是萧楠暂时还不太了解这个新北宋的男子对妻子的要求,尤其是韩琚这种出身官宦之家的郎君,按她前世对历史的了解,这个时代的人和其它朝代对婚姻的选择没什么两样,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