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想知道我为何私通乌羌吗?想要证据是吗?”子规抬头看着弦歌,眼神平静无波,一片死寂。
“不必了,没有必要要证据,既然已经知道您已经作下了,我们自然要有个交代,只是我们二人也不是官兵,不用证据。”弦歌道。
对面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无奈,“那你是想怎么样?”
弦歌只觉得他的那种眼神看着人的时候,真是让人无法拒绝,身上就有那么一种魅力,迷人心魄。
“弦歌,和他废话什么啊!抓了走人啊!不要磨蹭了……”在一旁被冷落许久的冯叔铭跳出来刷了刷自己的存在感。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为什么?”弦歌没有理会一旁的冯叔铭,对着子规问。
“理由?这个不说也是可以的吧!”子规眨眨眼睛。
“你还是说吧!”
“我也建议你还是说吧,因为她想知道,反正总归是要说出来的。”冯叔铭找到机会对着子规说道,同时还用看怪物的恐怖眼神看着弦歌。
弦歌瞪了冯叔铭一眼,看向子规。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反正我都已经做了!”青衣的男子拨弄着琴弦,“不过也不是不能说,无非就是我本来就是乌羌人罢了!”
子规轻柔温和的嗓音说出来的信息却像是扔下了一个地雷,江湖上的万事通,子规公子竟然是乌羌人!弦歌和冯叔铭相互看了一眼,满脸的震惊之色掩盖不住。
“你是乌羌人?难怪会帮助他们攻打大燕,搜集情报……”冯叔铭感叹,眼睛里的震惊怎么也掩盖不住。
“我的母亲是乌羌人,父亲是行走在大漠里的商人,他路过乌羌的时候遇到了沙匪,身受重伤被我母亲救下,二人算是露水姻缘,有了我,可是他终归是要回到大燕,回到中原的,我的母亲是乌羌的贵族之女,本来就没有多深的感情更不会随他一起走。
“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存在,在乌羌出生,却是一直接受着汉文化,从小受尽排挤,受尽欺凌。七岁那年,母亲的家族在政变中遭到株连,全家都被人屠杀,一个年迈的老人带着我来到大燕,我找了我的父亲,那个生我的男人。
“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我只能在那年老的仆人的照料下生活,我觉得我快要变成一个完整的大燕人了!可是前几年,一群人找到我,要我在靖州靖州给他们收集情报,接应他们的进攻……”
子规说道这里顿了顿,眼睛里终于有了神采,不再是一潭死水的模样,可那里面是刻骨的恨意。
“两个国,两个家,都没有人愿意要我!无所谓,我可以活的很好,他们用那老人的性命威胁我,其实何苦呢,我自然会做,哪怕是为了报复我也会搅乱两国的关系,都得去死!!”那子规已经状若癫狂,双目赤红,清秀温和的脸也像个魔鬼一样,身上的衣衫也染上了鲜血,整个人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恶鬼。
冯叔铭定定的看着他,一个手刀劈晕了发狂的子规,满脸都是溢出的鲜红的血,冯叔铭看了看,“他服毒了,恐怕是早就服下了毒药……”
弦歌看着眼前这一摊乱七八糟的残局,无语。
谁会想到和旋楼的主人竟然是这么样的人,两国的战争在他看来只是报复的手段,谁又知道江湖上潇洒的子规公子竟然是个无家可归的疯子?
其实,他说的是不是事实恐怕都没人知道了,究竟是不是被迫!他说的对,事情已经做了,还纠结那么多理由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