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后,老妈正在厨房忙碌,我跟她打了个招呼便前往村里的幼儿园。
还没到幼儿园便见幼儿园的附近围满了人,看情景跟平时放学接小孩似乎不大一样,我突然感到心慌脚软。快走几步,冲过去抓住一个大妈就问道:“出什么事了?我家云宏在哪里?”
那大妈被我晃几下后大骂道:“妖秀啊,不会自己看吗?我也刚过来。”
我拼命挤开人群,朝里面看去,那里竟然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几个医生正在那输血,其中一个医生突然站起来大喊道:“都让一下,伤者快不行了,得马上送医院。”
我顿时脑袋嗡的一下,人险些摔倒在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人群中慢慢的让出一条通道,我一步一步的朝那受伤的女人走了过去,那衣服老婆以前并没穿过,想来是新买的,只是没料到......
我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的走着,那个医生似乎知道我的身份,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只是没料到,走到我面前他突然一伸手把我推倒在地,骂道:“叫你让开,耳朵聋啦?”我知道医生是为了救人,忙爬到一边,不过我还是擦了下眼泪问医生道:“我能跟车吗?”
那医生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是朱雨的家人?”
“啥?朱雨?”我顿时一愣,我老婆叫李芯灵啊,秃头他老婆倒好像叫朱雨。
那医生很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是不是朱雨的家属啊?”
这时两个医生已经抬着单架从我身边经过,单架上的女人虽然满脸是血,却也还能看出是朱雨的样子。
不是小灵,我顿时喜极而泣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医生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到底跟不跟车了。”
我抹了下眼泪说道:“不了,我刚才认错人了。”
那医生骂了句神经病就跑过去,跳上车,然后救护车就拉着警笛绝尘而去。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还真是个傻子?”
“嘘,别乱说话,他有证的……”
“你看秀芽一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这年头一证在手,无人敢惹。”我轻笑了下问旁边的一个幼儿园老师道:“那个许秀芽去哪了?”
“抱了个孩子,搭车跑了!”
“抱了个孩子?谁的孩子?”
“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她自己的孙子小秃头,园长和国川已经追过去了,她满身是血跑过来,抱起一个孩子就跑,我们拦都拦不住。”
“云宏呢?”
“不知道,刚才就没看到。不过你放心,可能是他奶奶接走了,我们同事都有登记的,小雪李云宏是……”我心里一阵恍惚,已经不知道那老师在说什么了,我刚从家里出来,老妈是断然不可能接走云宏的。不过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拿出手机就给母亲拨了一个过去,可惜无人接听,我又拨,还是无人接听,我顿时慌了,抓住那老师大声问道:“许秀芽往哪边跑了。”
我想我的面目一定很狰狞,那老师被我吓的脸都白了,哆哆嗦的说道:“应,应该是往,往镇上去了。”
我拔腿就跑,镇上离我们村只有两公里多,我气喘吁吁的跑着,到镇上不过七八分钟,突然看到一帮人也跟我一样三个两个都在往前跑,边跑还边喊着要跳了要跳了。
估摸就是在说许秀芽,尽管已经跑得快背过气,但我还是加快了速度,眼前围满了人,车站旁的七楼楼顶有一个老妇抱着一个小孩正站在围栏外面,大声喊着什么,可惜现场太过吵杂,根本听不清。
突然那个小孩咬了那老妇一口,那老妇吃疼,手顿时一甩,然后那小孩就像是一只折断了翅膀的小鸟直扑地面。我大喊一声,挤开人群,冲了过去,伸出双手。
奔跑中,我想了好几种接住他的方法,想着要怎样接,怎样滚才能更好的缓冲。可当我真接住孩子的时候,左臂上传来的巨大压力根本让我来不及做这一切,只能顺着小孩下坠的力道,顺势把他搂到怀里,然后整个人就这么仰面摔到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直接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