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注视了房间很久,就像野兽吃过捕兽夹的亏,就会格外小心脚底。
野兽这回嗅到了恐惧的气味,它嘶开腥臭的嘴巴,仿佛坏笑着走到门边。它打算用奸杀那个女孩的方法慢慢折磨夕野,因为它是野兽,已经失去一个人应有的道德底线吗,仿佛只有人类的呐喊与痛苦才能令它感受到一丝生机。这种快感就像高潮,无法被阻挡。
它庞大的身躯在黑夜里越来越接近,电光闪烁,它就这样从容地闯到门前。
电光一闪!
狼怪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浑身的肌肉开始萎缩。它猛然朝身后看去,背部竟被银刺刀所刺入,它流出的血都与银融合,混合成亮银的死灰色。它拼命地想要看清那个偷袭者的脸,可它的意识已经模糊,就像被蚂蚁包围的蛆虫,被群蛇吞噬的受害者。
夕野听闻声音,闪电般地打开窗户,只见得一只巨大的怪兽被拖进树林。
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就像一个幽灵,那只倒下的怪兽分明是袭击他们的狼怪。什么人会暗杀一头狼怪?夕野急忙拨打电话,压低声音道:“林队,我发现有凶杀案。”
电话那头传来林警官浑厚的声音,道:“请保持冷静,我们很快就到。”他顿了顿,忽又问道:“谁遇害了?你看见凶手了吗?”他生怕夕野遇害,所以尽量多套些话。
夕野道:“凶手被挡住了,但受害者就是昨晚上那头怪物,那个拿枪都打不死的怪物。”
能听见林队的喊声“位置在哪儿?找个识路的快点带去小女孩家。”
几个警员面面相觑:“老大,现在台风天根本没人出来。”
林队道:“那只能挨家挨户去找人帮忙,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不能浪费一分一秒。”警员们应声点头,这就去办了。
林队道:“我记得你是叫夕野吧,是夕家的那个孩子,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相信那都是无稽之谈。现在外边有台风,我们路上要花去不少时间,请你想办法自保。”
夕野道:“你放心,我的命可硬了。”
林队道:“再见。”
夕野道:“再见。”她挂断电话,干脆从后门溜出塔楼。因为那头怪物都可以轻易破开门窗,那杀死怪物的人岂不更加容易?留在这里就是瓮中之鳖,敌暗我明,不如和他们捉迷藏,你不知我不知,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夕野披上雨披与雨靴,戴上小刀,偷偷离开了家门。
树林中,乱坟前。
那个黑衣男人手持铁锹,伫立在坟头。坟中本无人,坟中本来就是空的,野兽呜呜地嘶吼着,这是它最后的力气。
男人道:“许多年前我就想象着把你们亲手埋葬掉,这个坟就是为你挖的,如今看来,似乎小了点。”
男人猛地一敲!锋利的锹刃切开了皮肉,砸断了狼怪的腿骨,又是第二锹!彻底将它的腿从盆骨截了下来,紧接着第三锹、第四锹、第五锹......第十七锹,男人已经将它四肢与头颅分尸。
这样坟墓就刚好装得下了。
雨水将坟墓快速地冲刷,估计很快这座坟墓就要被彻底埋没。男人将尸骨踢下去,狠狠啐了口唾沫,冷笑道:“很快你所有兄弟都会来陪你。”他拖出一箱沉重的浓硫酸,猛地灌进坟墓里。
尸骨发出融化的嘶嘶声,伴随着恶臭的白烟。
他头也不回就走掉了,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