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老爹跟他说,他自由了。
可是,真的自由了吗?
木屋外的人群还没有散去,都在等待着侯平安出来,等待着这个新主人。
老人们担心着这新主子,能不能带给他们温饱。
年轻人挑衅的目光看向木屋,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取而代之。
孩子们则是好奇,这个新来的大哥哥为什么赶走了侯历。
至于那些妇人,从头到尾都像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躲在后面,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侯平安把信纸收进了怀里,并不打算给秦昊他们看。调整好心情之后,就率先了出来。
看到木屋里的侯平安出来之后,有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在两个年轻战士的搀扶下,走向侯平安。远远的还有一丈多距离的时候,他们就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跪下,像个中原的奴仆一样,朝着侯平安跪拜。
他们知道,侯平安也知道,他们的命运很可能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纠缠在一起。
老人的官话说的很标准,至少比侯平安想象中的要标准。断断续续的跟侯平安说着鼠族的一切,从鼠族的来源一直到现在鼠族有多少人口,事无巨细的。深怕侯平安怀疑他藏私一样。
老年的年岁很大,至少比侯平安见过的人都大。这么大年纪的人,自然知道生活的艰辛和困苦。
当初侯历跟他说要走了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无法入眠。
他不知道后面来的人能不能像侯历一样,给他们带来温饱。他不知道后面来的人会不会把他们当人看。
看到侯平安之后,他这种疑惑的心思更重了。
这么个半大的孩子,真的能带领好鼠族吗?
老人自然也想过反抗,或者说另选一个主子。可是当他把这个意思稍稍的透露给侯历之后,就遭到了残酷的镇压。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尽情享受吧。
这是老人用几十年的时间才学会的生活哲学。
岳家兄弟和秦昊都很疑惑,不知道侯平安会作何打算。但出于一直以来的信任,他们并没有插嘴。而是像以前一样,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老人的话很多,多到太阳都已经快落山。
侯平安挥手制止,然后让他们离开。
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不急于一时。
可是,是走是留呢?
难道留下来真的能自由吗?
秦昊看出了侯平安的忧郁,主动开口问道。
“猴子,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我们几个帮你参详参详?”
侯平安抬头看了一眼秦昊,然后又选择性的说道:“刚才的那个男人是个射雕手,叫侯历,应该是山庄里的老人。他给我出了个难题。”
“什么难题?”岳牛早就急的抓耳挠腮了。要不是岳熊拦着他,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外面的那些人是一个部落的,部落的名字叫鼠族。侯历拍拍屁股走了,把这个野人的生存问题抛给了我们。你们说,我到底要不要接收这个部落的人?”
无关生死的都不是大事,这是岳牛的座右铭。在听到问题只是跟野人有关之后,他就放松了下来。有猴子和耗子在,他没有动脑子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