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安懒洋洋的躺在常县县医院的病房里啃苹果,我一推门进去他就跳起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来吗?!”
他那天给我那一巴掌我还记忆犹新,以为道个歉我就原谅他了?真尼玛单纯。
我默不作声,看了他一眼,冷笑。
他也想起那天的事,尴尬的偷偷看我脸色,见我不怎么高兴也闭嘴了。
我都没想过我和他还有无话可说的一天。
默了好半天,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和太一是怎么回事?”
“中大招了,这地儿邪得很。”他顿了顿,抬头表情诡异的看着推门进来的李至君,眼神问我他怎么来了。
我装看不懂。
两年前新选李家族长时,李家这两兄弟都得到了不少支持,当时两个人争得特别厉害,一度导致我走路都不敢出声。最后李忆安一票之差输给李至君,但李至君却在拿到族长信物后第二天一声不响的远赴美国,把李家族长的大小事物都推到了李忆安身上。
在我看来,他们的关系应该不好,有谁会对这样的事完全释怀呢?即使是亲兄弟,人心还隔着肚皮……诶……李至君说李忆安的的心不是在他那儿吗?李忆安还跟李至君打我的小报告!
我一瞬间就邪恶了……心靠心,眼对眼,一辈子呀不分离……
据李忆安说,那天在我破门走了之后,常县公安局的就打来了电话,我不在,他只好带着秦太一一起到常县来。
常县县长亲自来接他们,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塞在一套不合身的西服里,满脸油光,笑起来牙齿上还有菜叶子,硬要拉着李忆安一行人去接风洗尘。
李忆安虽然自视清高,但是抵不住下边的人七小时车程早就饿的头晕眼花,只好跟着县长去饭庄。
秦太一觉得这个县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而且李忆安都没又说什么,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想法。
席上县长说起了第一个在北山上挖到宝贝的人,廖颖。
她是个六十多的老太婆,几年前她男人死了之后,三个儿女为了分家产闹得满城风雨,大儿媳妇是北边大城市来的看不起这种小县里的人,嫌她脏把她赶出了门;二女儿给县里的煤老板当情妇躲在郊外没地儿给她住;小儿子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打架吸毒闹事,天天进局子喝茶。
廖老太哪个儿女都靠不上,老泪纵横的在北山下的垃圾场里搭了个棚住下,平时就靠捡点垃圾过活。
那天天气不好,雨下得特别大,把廖老太的棚子整个掀起来,廖老太没办法,拄着拐杖想着爬到垃圾场上边好几年前修的一个亭子那儿去躲雨。
她正在上路上淋着雨走,突然一只雪白的小狗就钻出林子到路中来,虽然是下着雨的小狗却一点都没被淋湿,四肢小爪子还干干净净的,小狗扭着屁股往前边走了两步,转头看看廖老太,叫了一声,又往前走两步,再回头叫了一声又走,重复了好几次。
廖老太奇了,俗话说狗通人性,这狗似乎是要廖老太跟上它。
这时候雨停了,廖老太转念一想,野话里传说畜生把人引到某地地方找宝贝,老太太也是个普通人,当然对这种事好奇,随即跟上小狗往山上去。
小狗脚步很快,但又始终在廖老太视野里。
到半山腰一块青色巨石下,小狗就不走了,在石头下用小爪子努力刨着土,不一会儿就刨了出来一件东西,廖老太赶紧凑过去看,居然是个杯子。
廖老太虽然不知道这杯子是哪个时候的,但看杯子做工无一不细致,上面还有龙纹,也晓得多半是件古物。
她心里是明亮亮的,这个东西让别人知道在她这么一孤寡老太婆手里肯定挤破头来抢,自家三个儿女要是知道了又得在闹事了。
她叹了口气,又要把杯子埋到地上,小狗却咬着她的衣袖不让她把杯子放下去。
廖老太又想,大儿子和大媳妇是管不上了,二丫头和小儿子还没成家,那煤老板不过就是看二丫头年轻漂亮才要她,等二丫头老了没脸了可怎么办啊?小儿子还没成家,以后万一有个好歹她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男人啊。
这东西干脆拿去换点钱,二丫头和小儿子一个给点儿,他们还能过点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