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这一次,就一小会,好不好?”说着用力把白希芸转过身来,让她看着自己,“希芸,我们必须得面对!”
白希芸挣脱不了,她心里也慢慢冷静下来,是的,没有事情是可以逃的了的。
“你说吧!”
“她叫梅素锦,是我在长安城里的妻子,我和她爹是同僚,初见面的时候,彼此都还满意,然后我们就订婚了。”
“哼,穆大人可真是用情快速啊!”
“希芸……我也曾想好好对她,可是她从进了门就对我,对我爹娘挑三拣四,不恭不敬!若是对我不好,我还可以忍受,可是我爹娘平日里还要给她端茶递水,你让我如何做?无奈,我与她理论,她却奚落我不过是想攀附她爹,对我大呼小叫,动不动便是讽刺嘲弄……无奈,我只能发奋在我自身的官职上,不仅是为了像她证明我并非没有出息,更多的是我想摆脱她……我与她之间早已没有爱意,我只想要你,希芸!”
白希芸刚开始还会讽刺一两句,后来倒也沉默了。能怪谁?又能怪什么?春去秋来的时光中,最容易变的啊就是人心吗?只能说两个人不合适,却无奈中成了一家人。
“今天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信……”说着的时候,穆睿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那张纸闻了闻,兴奋的对白希芸说道,“竹叶香!这是文成阁的墨,这是他爹最喜欢用的墨,定然逼她写的!”
白希芸却对他笑了笑,穆睿以为她不信,着急起来,“真的!你问宫师爷,他平常爱字画,他也知道的!”
白希芸却认真的对他说,“我信你,我以后都信你!”
“希芸……”
“我相信你,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以后事情,她不珍惜的,我来珍惜可好?”
穆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白希芸。两只喜鹊欢快的飞到了旁边的矮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也在为两个年轻人高兴。而当天夜里,穆睿就给父母写了一封信,告知了他要娶白希芸的消息,并且把前因后果,一切原因都明明白白的写了个清楚。至于梅素锦,他并不想过多理会,更何况,他现在官职还没有稳定,为了保护白希芸,他也不想让梅素锦过多的知道这里的情况。
两人终成眷属,第二天穆睿便和宫师爷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虽然不能和当时梅素锦的婚事相比,可是聘礼还是让周围的人都羡慕不已,他还亲自准备了合婚庚帖,待到那一天,周围熟悉的人多是两个人的朋友,大家都期盼着这一天,所以嬉笑玩闹了一会儿,便不再多对穆睿灌酒了,即便是这样,也足足折腾了大半夜,客人们才散了。虽说喝了不少酒,穆睿的眼睛却依旧明亮,他一步步的走向了那个红烛燃起的房间。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还好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放弃,还好自己当时受了伤,还好……一切都没有晚。
以后的日子,两个人皆是每天的欢欢喜喜,无忧无虑,只不过人们把白希芸的称呼都变成了“穆夫人”,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脸红,到后来,若是再有人叫她“白大夫”她反而觉得奇怪了。
只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之间这半年的日子就过去了,而回长安城的日子也来到了。
从临潼到长安,不过短短七天的路程,可是这一年半一来,梅素锦从未来过一次,不过现在好了,穆睿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的恬静淡然,看着她,自己满心里就觉得幸福。前几天的升职令,已然下发,皇上还记得自己受伤的事情,于是自己不仅仅是刚开始的左督察副使了,而是正使!位居正二品的左督察正使,这样的话,岳父大人以后见了芸儿也不敢多有欺压了。想到这儿,它对着白希芸说道,“芸儿,你先回爹娘家中,此次回长安城,必须要先行进宫面圣,我怕梅素锦她欺负你,所以……”
“理当先去拜见公婆,不过我总不能这样一直不见她吧,你放心,我肯定没事的。”
穆睿又劝说了白希芸很久,她却铁了心,要自己先去府里看看,无奈,穆睿只好先答应了她。
如今是四月花开的季节,从临潼出来的一路,尽是遍地的野花,和弯弯的杨柳,穆睿和白希芸虽然要回长安,却也觉得一路前行太快有负风景,是以,在看到有什么风景优美的地方,两人也会下车观赏许久,七天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