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御微挑起俊眉,凝望着夏娉婷的睫毛微晃,双眸里不禁流光溢彩,心中不由得蓦然一动,“哦?如若真是如此的话,朕倒是听听无妨,你且说来给朕听一听吧!”
“奴婢遵旨!”夏娉婷于是盈盈一揖,用双眸微微扫视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各位知府,微微勾起唇角道:“据说在某个朝代,有一位贩糖的商人,有一天挑着整担的糖去渡口乘船到对岸的镇上贩卖。好巧不巧的是,那条船去到江心时,突然让突出的礁石撞出了一大个洞口,船舱即使灌进水里,船上的各位渡客却是乱作一团,有人去补洞,有人去舀水……却只有那为贩卖糖的商人面不改色,袖手旁观。有人看见此种状况,忍不住上前去请教他,因何会有这般泰山崩于前而巍然不动的定力?”
却只听见那糖商讪讪大笑道:“只要我担里的糖不被弄湿了,管它船破了又与我有何关系呢?”……
一旁的燕天御静静地听完了整个故事,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拍案称快,“不错!这个故事还颇有意思!”
而一旁的李忠、郭枫以及陈逸似乎也想到什么,不约而同地也跟着咧开了嘴唇。
而跪在地上的众位知府,每个人皆是老歼巨猾、心如明镜,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那含沙射影的嘲笑呢?不过这时却碍于面子,也唯有跟着干笑着。一边笑还一边忙不迭地伸手偷偷地抹去了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燕天御斜瞥了他们一眼,渐渐收敛了唇畔的笑意,意味深长地道:“刚才那个笑话,想来各位爱卿也必定听明白了!”
“臣等皆……皆听明白了!”
“嗯!”燕天御沉吟了片刻后,继而又点了点头道:“既然各位都听明白了,朕想朕的臣民们一定不会学那明见万里愚蠢的小贩那般,仅是关心担里的糖而置大船颠覆而置诸不理吧!”
黄嘉轩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用手臂撑起整个身体,偷偷地瞧皇上所在的方向望去,旦见那位年轻的皇上面色阴沉不定,唇角浮起一抹如冰雪般的笑靥,那双无比精光的眼睛如锋利的利刃般朝着他冷冷地瞥去。当四目不经意交汇在一起时,他差点儿窒息了,心顿时把提到半空中,不由得慌忙低头垂目,战战兢兢地俯下头去。
“臣等慌恐!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