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御的眸光一闪,脸上的笑意更盛更浓了,“秦相不愧是秦相,可真会演戏。”
燕天轩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看见燕天御脸上挂着那抹嘲讽,心里不由得一动,眼神土霎时明亮起来。“皇上的意思是说……他只是在佯装病了来躲着您?”
燕天御轻哼一声转过头来,“就先随他吧!既然称病了,先让他多休养一段日子吧。正好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中书省里他的那些手下清理一下了。现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刚才派几个去东北海堤督建海塘,剩下的就全都送到豫县赈灾开井吧!”闻言,燕天轩的眼前一亮,嘴角不禁微微勾起,“真是个好办法!皇上同时可以从各州府衙时挑选政绩清廉官声优良的官员进京充实中书省,想必趁此机会一举改革歪风。
“哈哈哈哈……”燕天御郎笑着不停地点头,伸手拍了拍并天轩的肩膀,“真不愧是与朕自小一起长大的二十叔,处处皆与朕心意相通。”
燕天轩沉默不语,仅是静静地凝望着他,那眸光里恍惚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燕天御不由得心头沉闷,随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伸手拂开前头遮目的藤萝,径自跨出了廊榭,信步而行。
燕天轩仅是默默地紧跟在他的后面。现已深秋时分,天液池边远远近近高低不一的树木也染上一层金黄的光芒,眺望远去恰似一幅金色的彩缎。在那湖面上不时掠过翻飞的苍鹭,不时用翅翼轻点湖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伴随着瑟瑟的秋风,落叶满地,给大地铺上了一张金黄的绒毯。踩着那厚厚的枯叶上,不由得发出“嚓嚓”清脆的响声。
燕天御放慢了脚步,听见燕天轩渐渐走近,满含笑意地回过头来。“还记得朕十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儿性命难保。是你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守在朕的身边悉心照料。当朕刚刚痊愈的那一天,咱们也是信步走到这里来。当时你说了一句让朕毕生永不忘怀的说话——你说无论将来会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你与我永远是最亲的挚友,这一生也会不离不弃、相互扶持……不知道你现在还记不记得呢?”
“臣当然记得。”燕天轩低垂着眼帘,唇畔挂着一抹浅笑。
燕天御微微颔首,继续道:“自从朕登基以来,二十叔亦一直信守诺言,全心全意地辅助朕,是朕不可缺少的左臂右膀。反而是朕,对二十叔你做了些绝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