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甩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离去。
而此时在水池中挣扎着站起来的秦笙已经是浑身湿透了。
秦笙和秦歌两人都不知道,这一幕恰好被紧随其后的慕时铭看见了,正如同半年前他看到她们在这荷花池旁争吵一样。
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人。然而,现在却是冬天,那个在荷花池里湿透了身子的女孩,现在正狼狈地从荷花池里爬出来。
慕时铭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他甚至想都没有多想,就阔步上前,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一把将秦笙拥入怀。
突如其来地温暖让秦笙惊到了,黑夜中她没有看清来人,连忙用手去挥打:“放手!流氓!”
慕时铭原本是要放手了,但是一听到秦笙这话,却是更加拥地进了一些,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半年前,而怀中的这个女孩,还是那个时候第一个触动他的人。
秦笙没有抬头看清楚这个忽然上前来拥住她的人是谁,就只顾挥拳打慕时铭:“流氓!我让你放手你听见了没有!这里是秦家,我要喊人了!”
“…..”慕时铭的眉峰皱起,她真的很吵。
此时天际已经黑透了,只有一轮残月有几丝光线,秦笙自然是看不清眼前人,便继续喊道:
“你….你再抱着我我就不客气了!好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丈夫是谁?!”
慕时铭只用了三分的力气,就让怀里的秦笙动弹不得了,但是当他听到秦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不禁松了松。
秦笙此时为了威胁这个“流氓”,便不得不道:“我的丈夫是慕时铭。慕时铭你总知道吧?他是北平城的督军!整个北平城都是他的!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让他……”
慕时铭心底有些想要失笑,这个女人,总算在危难关头想到的是他而不是顾延东。
他松开了秦笙,明月的光线恰好就在这个时候照映到他的脸庞上。
秦笙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当她看见眼前这个人是慕时铭的时候,连连后退了几步。
话说到一半掐住了,慕时铭一成不变的脸上忽然眉峰皱起:“就怎样?”
秦笙咕噜一声吞了一口唾沫,吓得脊背处阵阵发凉。
“就…..就….”秦笙现在恨不得有一个地洞能够让自己钻进去!
慕时铭冷眼看着秦笙:“你不是自诩聪明吗?连一个秦歌都应付不了?”
一阵冷风吹过,秦笙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她伸手拉了拉慕时铭披在她身上的军大衣,打了个喷嚏才道:“女人要是为难起女人来,那是任凭谁走阻拦不了的。慕少你不是女人,你是不会懂得。”
说完,秦笙扯了扯嘴皮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慕时铭。
慕时铭对于秦笙这种敷衍的态度显然是很不满意,然而他看着秦笙的眼神却没有方才那么冷峻了。
秦笙别过脸看向月色下的荷塘,不想去看慕时铭。纵然她心底不得不承认,慕时铭比身旁这荷塘月色要好看多了!
慕时铭顺着秦笙的目光望去,偌大的水池里是片枯败的残荷,月色下独有一番风味。
半年前的溽暑,他第一次遇见她,但是她却不知道他的存在。或许,他当初就应该告诉她,他的心意。
如今,纵然有荷塘月色温柔如水,也唤不回她的记忆了。
忽然,咕噜噜一声,秦笙捂着肚子恨不得再找一个地洞钻下去。
她转过脸,对慕时铭淡漠地道:“我要去街市了,你回去睡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口走,方才晚饭没有吃什么东西,如今饿的胃疼,秦笙是想要去街市上买些吃的。
正当秦笙正在筹划着到底是吃馄饨好呢,还是吃汤圆好呢的时候,慕时铭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么晚了,你去做什么?”
秦笙耐着性子对慕时铭道:“我饿了,想出去吃东西,慕少难不成还不同意吗?”
慕时铭眉心一皱,想起她方才是没有吃什么东西,便顺势走到她前面,兀自道:“夜深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所以呢?”秦笙觉得慕时铭有些莫名其妙。
慕时铭脸色深沉,好似是积压了很久:“我陪你去。”
(说好零点更新的,还是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