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笙被杨探长带到了北平警局的时候,心底多了几分警惕。
警局里四周都是日本人,看样子这个北平警局实则已经被日本人控制了,也就是说,这个杨探长很可能是日本人的人。
那么,想要让他看在她是慕时铭的夫人的份上从轻处理,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秦笙打量着眼前这个杨探长,心底不禁想着如今外边的局势。
她不是永在深闺的大小姐,自然是清楚外面的局势的。听说现在民.国大片疆土都已经在日本地控制下了,南京的政aa府已经是傀儡政aa府。日本人不断地用各种手段收买各方督军,照这样看来,如今顾延东和慕时铭的处境都很艰难。
看着秦笙发呆,杨探长忽然开口,冷冰冰地对秦笙道:
“慕太太,虽说您是慕少的夫人,但是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杀了人,按照律法是要枪毙的。现在,还劳烦您在牢狱里面呆几天。”杨探长的口吻似乎是暗带嘲讽,他冷言打量着秦笙,眉眼间是看不透的神色。
秦笙蹙眉,不悦道:“杨探长,听说您是北平警局的局长,那么想必您比我要清楚,如今一切人证物证都还没有确凿,怎么能说我杀了人呢?请您放尊重些!就像您所说的,我好歹也是慕时铭的妻子,您对我说话就是这样的态度?”
秦笙心底原本就有郁结,此时把气全都撒在了杨探长的身上。
杨探长的脸色以僵,没有想到秦笙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心底正疑惑着,那个骆副官明明是慕时铭的人,为何要把自己家地少夫人送到警局来呢?要知道现在的北平警局已经不受慕时铭的控制了,是日本人的傀儡,把秦笙送进来,是慕时铭都救不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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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医院。
骆副官刚走到了慕时铭的病房前就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对身后随行的军官道:“待会慕少如果问起少夫人,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听见了没有?”
身后的军官立刻敬了一个军礼,但是面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可是…..少夫人毕竟是慕少的妻子,我们为什么要瞒着慕少?恕属下不明白!”
骆副官转过身,脸色深沉,似乎是在思考着一件事情一般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那个女人是个祸水。慕少对她动情至深,早晚会因为这个女人坏了大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少因为一个女人而做糊涂事。所以我才报警把她送进北平监狱,现在北平监狱已经是日本人掌控的了,只要进了那里,她就别想出来。”
骆副官说完,推门而入。
救护室里地慕时铭已经穿好了大衣,正准备出门。
“秦笙怎么样了?”慕时铭一见到骆副官进门,就问道,他是担心她额头上的伤口。
骆副官顿了顿,身旁的军官脸色古怪,但是立刻掩饰了过去。
“少夫人….少夫人很好。但是她看上去心情似乎不悦,说要回秦府住几日再回来,让慕少不必去接她。”骆副官胆战心惊,他清楚慕时铭的脾气,若是他动怒,那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活的。
但是他为了慕少的江山,为了北平城,必须这么做。
慕时铭对于骆副官的迟疑并没有思虑太多,只是蹙眉,脸色陡然冷却,良久才开口:“不必理会她,我们回司令部。”
骆副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幸亏慕少没有及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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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
“什么?艳颖死了?!”钟慧心的尖利的声音一下子响起。
方才骆副官特地派了人来重楼通知顾延东秦笙被送进了北平警局的事情,目的就是让顾延东去想办法救出秦笙,至于之后他要带秦笙回常州就带她回常州,这样一来秦笙就再也见不到慕时铭了。
钟慧心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下子失了分寸。
糟了,那个艳颖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那她的计划就都泡汤了。
顾延东倏地起身,脸色深沉,几乎是没有多思虑就拿了大衣披上身,阔步走出了房间。
钟慧心见势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顾延东的手臂:“延东,你去哪?”
顾延东眉心紧蹙,不想同钟慧心多纠缠:“北平警局,放手!”
看到顾延东因为秦笙入狱的事情如此着急,钟慧心只觉得心底一阵堵,便不悦地冷语:“哼,秦笙是慕时铭的妻子,慕时铭自然会去保她出来,你去做什么?”
顾延东原本就凛冽的眉宇间多了一份冷漠:“钟慧心,现在不是你落井下石的时候,如果你还想回常州,就给我留在这里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