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身不由己地靠到沙发上,眼珠凝定了,表情奇怪了。嘴里喃喃地吐出了一句,“你说,那个宁可儿如果是生在一个好家庭里,如果能够受过好点的教育,跟我们儿子还算般配?”
许经天眼睛盯着报纸,用鼻腔哼哼,“你这话只能在肚子里想想,让老爷子听着了,看他能不能饶你?”魏敏斜眼看着他,凑到近前,放低了音量。“经天,你是不是对那个宁可儿的印象也不坏?”
许经天顿了一下,盯着报纸,有张小脸从眼前飘过去。“印象好坏先不说,”他开了声,“光是她的出身就是个问题,老爷子的坚持不是错的,桡阳本来就显眼,真要是把她娶了,对方的祖宗八代被媒体一翻出来,对我们许家也难看。何况,你别忘了她的身体状况还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魏敏立即被提醒了,刚刚闪着光的眼睛立即暗了下去,心里有片惘然的情绪就陡然升了起来。作为母亲,她的想法是自私的,只要儿子愿意,只要他幸福,不论他娶什么样的女人,她都会乐于接受。尤其那个宁可儿凭着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几乎立即就赢得了她的好感。但是,她的身上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呢?
许家历来人丁单薄,几代单传,好不容易到她们这一代,因为许经天的前妻留下一个许晋冲,总算多了一个。总不能因为宁可儿,一切都打回原形?可是,作为母亲,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她的这个儿子,不看别的,就看他冲进房间里的那表现,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她却那么准确而清楚地捕捉到了儿子身上的信号,他认真了,他真的认真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何去何从。看着那面无表情的许经天,她有些苦恼,有些茫然,神思不属地靠到沙发的背上,呆呆地陷入沉思之中了。
夜色黑下来的时候,可儿刚出房门进了走廊,旁边的那间房门就骤然开了。随即,她整个人就被许桡阳扯了进去。许桡阳不由分说伸手就亲住了她。他不是第一次亲她,但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这一个吻充满了那么深层的意义。
他无法形容当他站在房门外听到里面那个柔软的声音以那么强大的力量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说着对他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心情。二十七年,他经历的女人,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了,听过的好听的话也不知道有多高明了。但是,从来没有一种告白可以有这么大的力量,完全摧毁了他的杂念,激起了他心底里全部的情愫,使他心里激荡,情绪动容,满心都是热乎乎的。
想着她小小的年纪,并没有见过多少世面,面对他们家的那三老,可以这么大胆,无惧色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就忍不住对她激赏而敬佩了起来。填充了一种崭新的情绪,他的嘴唇都发烫了,全身都热血沸腾了。
紧紧攥着她的头,托着她的后背,他忘形地去吻她。她那软软的舌尖因为他心里这份崭新的激赏而变得更甜了,更美好了,更诱人了。那唇瓣都是带着露水的清香的。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呵气如兰,什么是冰肌玉骨,什么是心旌摇曳。她那小身体柔软无骨地被他攥在胸口的地方,牢牢地贴着,密不透风地贴着。他一波一波地吻着她,越吻情绪越激昂,越吻情绪越沸腾。
末了,他一把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他涨红着脸瞪着她,喘息着低低地骂:“你这个小妖精,”她的脸都被他亲红了,羞答答地看着他笑,不管不顾地又往前靠。贴着他的脸,靠着他的下巴,她轻声问:“你要干嘛?”
他喘嘘着舒了口气,摸着她的头发,附在她的耳边说:“我想吃了你。”“不行。”她扭捏着,“我妈还在那等我呢!我今晚要和我妈睡。”他松开了她,啼笑皆非了。“你想什么呢?宁可儿,”他随即捏捏她的小下巴,“一天我能忍。”“不行,我要陪我妈去了。”可儿说:“她明天就回去了呢!”
“你干脆让她多住几天不就完了么?”许桡阳说,随即,他立即纠正了。“不行,你妈要是天天住这,我每晚都守空房,还不把我憋死啊!”可儿脸红了一下,瞪了他一眼,“瑟情狂。”她松开他,想出去,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又把目光转到他脸上了。“当着我妈的面,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会去饭店呢!”
“老赵通知我的。”许桡阳犹豫了一下,注视着她,到底还是坦荡地说了出来。“谭东城也给我打了电话。”他跟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方向。“幸亏他们通知我,我要是不过去,还不知道你有这么一面呢!”他捧住她的脸,“敢当着老爷子面说那句话,你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