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砰然一声门响,魏敏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对许晋冲说:“你给他打电话,让他上药啊,说不上有多疼呢!”她干脆直接站了起来,冲着许经天瞪了一眼,呜咽地埋怨了一句:“儿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打在他身上,是疼在我心里。”她不说了,用眼角的地方扫了一眼许老爷子,随即擦着眼泪带着怨气上了楼。
许经天脸色黑沉地坐在那儿,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许桡阳刚刚表现的那一幕意外了他,让他说不出的懊恼和沮丧,却第一次无言以对。他在气愤之余,毫没理由地竟然生出几许奇怪的情愫来,他竟然从来没有想到他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一时间,他坐在那儿,不知道是应该生气,还是恼怒,还是引以为自豪了。毫无头绪之下,他悻悻地站起身,也离开了沙发上了楼。
留下满屋子其他的人互相看着,谁都没敢吭声,却都不动声色地同时移动了脚步,各就各位。偌大的客厅忽一会儿就剩下了许老爷子一个人。他直直地坐在那儿,手拄着拐杖,脸色依然愠怒,眉色依然黑沉,呼呼喘着粗气,他满脸肃穆半天都没动地方。
终于挨到天亮了,看见时间差不多了,许桡阳应该起床了,上班了。昨晚上他没有回来,就足足攥了可儿一晚上的注意力。打了一个电话,许桡阳在那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昨晚没什么事,这两天我公司有事,不过去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不对,一定不对,即使公司有事,并不影响晚上,他晚上也可以回来,他没理由晚上也办公。可儿一骨碌爬下床,匆匆忙忙洗漱好。她换好衣服,和雅姨打了个招呼,连早餐都没顾上吃,就直接出了门。
这时候,许桡阳正在办公室里,听着刘东汇报工作。把工作上的事汇报完,刘东就迫不及待地转话题了。“你这一露面,老爷子怎么收拾你的?”许桡阳皱着眉头瞅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了?怎么,你和疯子一个口气呢!我这一回来,你们别的都没问,就顾着惦记这事了,是不是我没拄着拐杖来,你们都特不解恨啊!”
刘东嘿嘿笑,收着文件夹,“你的私事已经直线影响公事了,你还不准我问问?这两天,我竟接电话了,光记者我都替你拦了多少波了。大家打电话过来就两个问题,许桡阳为什么逃婚?是不是因为其他的女人?”他忽然好奇了。把身子前倾,他颇感兴趣地看着他问:“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你以前的风流韵事天天有人曝,现在这个,就像埋在谷底,谁都没翻出来。你是怎么把她藏好的?”
许桡阳哼了一声,低头拉开抽屉,去找笔。翻开桌上的记事簿,他用笔在上面写字,边写边说:“你以为我真的就这么红,那些记者什么事都不干,就天天盯着我?如果不是我身边的人主动把行踪暴露出去,他们哪个会那么清楚?那是她们借我做宣传,博上位,我也没什么损失,我乐得成全她们。可儿的事,我看谁敢写?他们敢登一张照片,我就直接炸了他们大本营。”
刘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身子向后靠过去,眼睛盯着他笑,“难怪,合着不是你娱乐大家,是大家被你娱乐了?那些捧着杂志对你津津乐道的万千少女才是戏里的角,你才是看戏的主,你天天上头版,等于给华泰做免费广告了。”
许桡阳笑了一下,头都没抬,“我不是故意要用这个方法做广告的啊!那是她们的主意,与我无关。我现在收心养性,没心思上头版了,大鬼小鬼,你都给我拦住了,再有打电话过来的,你直接回他一句,如果有不想死的尽管曝,晚上走夜路当心一点。”
“呵呵,出言恐吓啊!这是——”刘东还想再往下说,小秘书敲门探进半个身子,随即,把门撑开了,冲着许桡阳眼神怪异地说:“许总,上次来的宁小姐要见你。”然后,可儿的身子就轻轻巧巧地闪进来了。她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冲着许桡阳微笑,“我,我路过就上来了。”
刘东立即起身,把桌上的文件夹抓在手里,冲着许桡阳闪了一眼,嘴巴里窝着笑,“我得出去看两眼,看看华泰门口猫没猫着记者,别回头有不知死活的给曝了出去,想把人藏住都难。”许桡阳站起身,冲着刘东的后背赞了一句:“醒目。”醒目的还有小秘书,看着刘东出去,她抿嘴微笑,也识趣地把门带上了。
许桡阳直接走过去,“你怎么过来了?”他斜睨着她,“路过?你去哪路过华泰?”可儿脸红了一下,把身子往前移了移,贴着他胸口的地方站好。他俯眼看她,“我说这两天不回去,你就开始想我了?”他随即展颜而笑,一把将她揽过来,“傻丫头,”他笑骂了一句:“我逗你呢!真要两天看不见你,我还绷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