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有一会儿的功夫,她眼珠泛着红晕,雾气酸酸楚楚地团在眼底,然后,她忘形地展开胳膊,紧紧地向着他的脖子搂过去,同时,嘴里柔声而热烈地迸出了一句:“我爱你,许桡阳。我发誓,宁可儿这辈子就爱许桡阳一个。”
过了年,很快就到了四月份,万物复苏,春风送暖,春天不知不觉地来了。
一进四月份,可儿的时间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主修的几门功课都要考试了。因为她报考的课程多,加上是第一次考试,所以,难免又紧张又不安,仓促之下,时间就变得不够用了。
白天到学校去上课,晚上,回家的时候,可儿的床头,桌前堆的也都是书。连吃个饭都吃的匆匆忙忙,神不守舍。一吃完饭,她的人就没了影子,立即把自己埋到了书里。
所以,她留给许桡阳的时间一下子就少的可怜了。不要说两个出去吃饭,看场电影,逛街,就在家里的亲热都成了奢侈。弄得许桡阳不快活了,不高兴了。自己皱着脸在一边发牢骚,“早知道,不让你念什么书了,连亲热一下都偷工减料的。”
真的,似乎有好一段日子两个人都没有足够的亲热了。因为她常常需要复习到深夜,好不容易挨尚了床,人已经是困意缱绻,哈欠连连,提不起任何兴趣了。因为第二天要去上课,许桡阳就不忍心让她太过疲惫,偶有的亲密,也是匆忙上阵,匆忙完工。
夜色浓重了下来。一灯莹然,可儿已经复习了一个晚上了。身后,许桡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弄着声响,一会儿拍拍枕头,一会儿铺铺被子,一会儿下床出门倒杯水回来,一会儿又嫌水凉了,再去换杯热的。如此折腾了几个回合,可儿想不注意他都难了。偷偷瞄了一眼那床上的人,无限烦躁地挪动自己的身子,每个毛孔里都写着不耐两个字。她忍着笑,抿着嘴,故作不知。
最后,听着身后拍枕头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闷,可儿再也忍不住了,她含笑着转过头去。许桡阳一脸情绪地偎在那儿,侧着身,手拄着头,气息渐重地望着她。“许桡阳,”她扑哧笑出了声。“你就不能先睡么?”
许桡阳翻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她,“我睡不着。”末了,他又忿忿加了一句,“我胃疼。”她斜睨着他,“怎么胃疼了?”“我胃寒,胃的地方需要有东西暖着,空下来不舒服。”
可儿把头转过去了,笑容开始在唇角摇曳开来。嘴里故意漫不经心地说:“你把枕头放在胸口的地方可以暖胃。”许桡阳嗓门大了,气息不平了:“枕头又没有温度,怎么暖?”可儿忍俊不禁了,她憋着笑,把桌上的书本合拢,关了桌上那盏台灯。
然后,她站起身,轻轻袅袅地走到床头。还没等她和床上的人说话呢,她的整个人已经被掳到了床上,卷到了被子里。许桡阳像饿虎扑食一样就把她给咬住了。“我就不想让你念什么书。”他如饥似渴的去剥她的睡衣,这边亲着,那边两只手不老实地到处摸索。她听话地躺在他身下,任他的大手不分轻重地在她身上捏来捏去。“那我明天到书房去学。”她说。“不行,”他霸道地反驳。“我得看着。”
可儿不言语了,气息被他窝在了唇边。他像唆着花叶上的露水,点滴不剩地吞着她的唇角。力道大而凶猛,好像几百年没看见她似的,带着强烈的发泄情绪。她揉着他脑后的头发,像只小绵羊一样随便他弄来弄去。声音软塌塌的,“许桡阳,你简直,简直就是个野兽。”
“那只能证明你更逍魂。”他反驳了她一句,不准备让她再说话了。浴火好像被禁锢过,一旦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就势不可挡,连说句话都腾不开空隙。谁知道,两人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但是,她给他的感觉竟然还是那么新奇,竟依旧能引起他心灵柔体的悸动,每天激情不减半分,谁知道,他犯了那门邪了?
终于,许桡阳舒服了,全身的废物泄了个干净。他把她密密实实地团在胸口的位置,腿横着过来放到她的身上,真的把她当成了枕头,两只胳膊紧紧搂着,垫到自己身体下面。然后,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轻轻呢喃,“睡吧,这样,我就睡舒服了。”
可儿被搂得上不过气来,憋着劲看着他,那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脸,气息相合,温柔互靠。她忍着那份不舒服,就是这样被憋死,她也愿意。激动之余,她情不自禁地嘟囔了一句。“还胃寒?枕头没温度?以前都是抱着谁睡的?”
许桡阳立即把眼皮弹开了,垂眼看着她,“我以前从不抱着别人睡,我嫌碍事,睡起来不舒服,你是第一个。”“信你才怪。”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却心花怒放,因为这唯一的一个而情绪昂扬了。
“爱信不信。”他骂了一句,不准备和她较真了。困,真的困,只要能把她抱在怀里,胸口的地方一被填满,困意就不请自来了。怯意十足地抱着她,他很快进入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