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呆了呆,眼前这个场面把她吓的茫然了。她在一阵惊跳之下,突然回过了神,冲进了厨房,拿出了菜板上的刀,然后,她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厨房,站在客厅的中间,直接将刀架到了脖子上,对着客厅里那两个打的你死我活的男人拼尽力气喊了一嗓子,“你们再不住手,我就直接一刀切下去。”
雅姨再度惊叫出声。那两个男人终于硬生生住了手,气喘吁吁,伤痕累累地站在原地,互相对峙着。雅姨冲过去要夺可儿的刀。可儿退后了一步,她脸色青白,目光带着豁出去,拼了命的架势望着那两个人,声音冷静而清楚地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你们再敢动一下,我就直接切下去。你们应该了解我,我说的出做的到。”
许桡阳黑着脸瞅着她。谭东城站直了腰,他一瞬不瞬地瞪着许桡阳。“许桡阳,我不欠你的,我从来就没欠过你的,别他妈的,我让着你,你就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我不爱搭理你,是因为我没那闲工夫理你。这次,我也不欠你的,我要欠也是欠可儿的。”他喘了口气,把目光转向可儿。“可儿,”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声音温和了下来,柔软了下来,
“我明人不做暗事,我今天就当着许桡阳的面告诉你。我说我对你没意思,其实我骗了你。从你在沈阳上了我的车那天开始,我的心里就没装过其他的女孩。不,也许更早,也许在EM,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谭东城。”可儿惊惧地叫出了声,她本能地想要阻止他往下说。“不要叫。”他冲她摇头,“这些话,也许我以后不一定有机会说。你让我一次性说完。”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继续往下说:
“在EM第一次,你对于我就是一颗天空中滑过的流星,我觉得很亮,很美,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你第二次遇上,然后,就是第二次,当你在那和那个女顾客据理力争的时候,我远远的看着,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太熟悉,好像上辈子就见过。即使如此,我仍然没有想过和你会有第三次相遇。我有我的骄傲,我对女孩从来不会太主动,除非我有把握她喜欢我,我追她不会被拒绝。但是从沈阳的那一次,你上了我的车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他吸了口气,目光发亮地瞅着她,“你真的很美,你同我见过的那些女孩不同,我不知道哪不同,总之,感觉完全不一样。我曾经试图说服我自己,天底下的女孩那么多,我何必非要在许桡阳这里打转转,但是,我努力了,我做不到,我就像是那些吸毒的人,明知道走下去死路一条,却根本没有力量顺原路返回。”他再叹了口气,依然看着她,房间里再没别人了,他的眼前就剩下这唯一的一个人。
可儿张大了眼睛受惊地瞪着他。那边,雅姨不动声色地抽走了她手里的菜刀。手里空了,她毫无察觉,呆呆地看着谭东城。这也是在做梦,屋子里的场景似乎上辈子也恍惚看见过。谭东城也看着她,他的眼睛湿红,眼底有抹柔情,继续往下说:
“即使这样,我仍然要告诉你,金阳那一晚,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谭东城想要追求哪个女孩,也没必要采取卑鄙的手段。但喝了酒绝对不能成为我的借口,不管事实是什么,我也脱卸不了责任。许桡阳不是个大度的男人,发生这种事,他不会原谅你。我告诉你,他介意,我不介意,他有多爱你,我只比他多,不会比他少。以前,我觉得要不起你,我不敢给你任何承诺,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不管你身上有什么问题,我不管你是不是和我门当户对,为了你,我可以天达都不要,我可以家都不回。许桡阳娶不了你,我娶你。”
谭东城把目光又转给了许桡阳。他毫无忌惮地迎视着他,目光坚决而冷静,“许桡阳,你记住,那晚的事不怪她,你不能好好善待她,她就是我的。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这一辈子就以娶到宁可儿为目标。”他转过身,和雅姨打了个招呼,直接出了门,从容而去。
可儿呆住了,谭东城的话像一连串的鞭炮在她脑袋里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阵,把她震得晕头转向,完全迷糊了。但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就直跳了起来,她跳得那么着急,那么惶恐,脚下一滑,她的人就整个照着许桡阳跌过去了。
她像犯了错的孩子,发现自己原来的问题没有被宽恕,又多了一个,又加了一个错。她来不及思想太多,就把脸贴给许桡阳了。“许桡阳,”她急急忙忙,慌慌乱乱地解释:“你不要听他乱说,我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听你的话,见都不见他。”
许桡阳侧头瞪着她,他全身每个毛孔里都漾着火气,但是,毛孔的边缘却有什么东西堵在那儿,堵得他全身的火都发泄不出来。谭东城那铿铿锵锵的一顿表白,让他又气又恼又怒又恨又莫名的恐慌。突然发现对手比自己想象中的强大,感情用的那么深,似乎又加重了他那边的砝码。一下子,那本倾斜的厉害的天平比原来改变了尺度,他就心慌意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