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抱着他的腰,感觉着他心脏剧烈地在她胸口的地方跳动,体会着他带给她的那份如仙如缕。有好长的时间,她不能思想,不能呼吸,不敢相信,隐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但是,似乎又不是在做梦,因为她明确地感觉到他在吻她。他的力道凶猛,口舌霸道,那么热烈的吻,简直像把她活吃了,生吞了,咬碎了。她痛的全身都痉/挛了,但是,她心里却充满了一种暖洋洋的失而复得的喜悦,许桡阳回来了,她的许桡阳又属于她的了。
夜晚带着崭新的温情华丽丽的过去。黎明时分,灰蒙蒙的光线和煦地堆砌在窗口的地方,越过那白色窗纱的缝隙悄然投进室内。有两只鸟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撕破了清晨的宁静,把许桡阳惊动了。
他不知不觉地睁开了眼,环视了一下室内。室内的一切熟悉的要命,温馨的要命,空气中还潺延着晚间的那份浪漫。他闭上眼,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有抹异样的清香,萦萦绕绕地冲进了他的心口,把他心里的那郁结冲散了。
他慢慢侧过头,下意识地端详着离他只有一个拳头之隔的那张小脸。灰灰白白的光线下,她那张小脸粉雕玉琢,仍然掩饰不住的绯红,微微上翘的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恬静的安心的笑,乌黑的睫毛老实地贴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怎样的一张小脸,即使睡着了也是那么美的,诱人的,让人心旌摇曳的,她那微微翕动的小嘴唇吸引着他的脸往前移了移,鼻子与她的鼻子几乎相贴。
他努力屏着气息不让她察觉,但是,看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了,心头热浪澎湃,激情和浴火又在体内徜徉。他闭上眼,身体不安地动了动,装作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他将胳膊伸到可儿的脖子下,自自然然地搂过了她。
可儿的身体立即像泥鳅一样地被他揽了过来。紧紧贴着他的胸脯,可儿自然地展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她搂得那么紧,那么热切,几乎使他怀疑,她是清醒的,但是,他无意探究她是否醒着,反正他是睡着的,不清醒的,无意识的,他的嘴唇温温软软地滑过她的耳边,就停在了那儿。
挣扎了一会儿,扛了一会儿,他把脸轻轻转过来,摩擦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的鼻端,他紧贴着她的唇角在那僵持了一会儿,眼睛紧盯着她的睫毛,直直地对着她看过去。他的气息粗重了,搂着她腰部的手往里扣向他的身体。他还想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的嘴唇已经被吻住了。
可儿突然弹开眼,瞳仁发亮,眼白清澈,她快活地窜上了他的腰,两腿缠在他的身上。她像个撒娇的孩子,这回轮到她咬他了。她疯狂地咬,一口一口,口口的力道重而猛。
许桡阳吃痛,蹙起了眉,粗声嚷了一句,“你还咬?”“就咬。”她撒赖地回他。因为这么长时间的被冷落而发泄,因为这么长时间的郁结而报复。他不做声了,任她咬来咬去。但是,忽一会儿,他脸上就被洒了一片温湿。
可儿偎在他怀里不断地抖个不停,她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一脸,她忍声地啜泣成噎。“桡阳,桡阳。”她的咬变成了点点的亲,那么温柔缠绵的在他的脸上亲个不停,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好像不这么搂着,下一秒钟,他就会云飞烟灭,无踪无影。“我没有失去你,对么?”她一叠连声地低喊:“你还是我的对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许桡阳没应声,更紧地搂住了她,眼里热气滚动,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恨不得将她捏碎了。“这不是在做梦,”他沙哽地说:“你没有失去我。”“那好,”可儿的动作更缠绵了,喘息更热烈了,眼泪流的更欢了。“告诉我,”她喘息加剧,“你爱我,你有好久没有说你爱我了。”
许桡阳停了一下,然后,他把头俯向她的耳边,他开始不断地亲着她的耳朵,开始不断地重复。“我恨你,我恨你,宁可儿,你是我的克星,我中的魔,我被上的咒,我被附了身的妖。我恨你,我恨你。你让我没有了原则,你让我痛不欲生,你让我欲罢不能。你让我尊严面子矜持都统统没了踪影。”他说的又急又快又激动,末了,他更紧地搂住了她的头,将她紧紧地与他的贴在一起。他哑声说了一句。“我恨你,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可儿的眼泪流的更疯狂了。她两手攥住他的头,让他的脸对着自己。她目光发亮,眼神激动地瞅着他的眼睛。“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一连说了无数个我爱你,她的声音微微哽咽,说的快而急,炙热而充满感情,每说一遍,她的身体都跟着悸动,都跟着颤栗,仿佛那声音不是来自她的嘴巴,而是来自她的身体,来自她的灵魂和心灵。
再也没有顾忌,再也没有怨恨,再也没有隔阂。她那一叠连声的表白融了他心里的那份阴霾。他抱紧了她,抚摸着她的背,满心激荡,热力在体内扩张,他终于泣血地低喊出了那一句,“我爱你。”他随即酸楚而痛涩地跟了一句:“忘掉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不要再做对不起我的事,永远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