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Q吧里,邢卫锋,魏军仍先一步到了,两人无聊地插科打诨,拿酒吧里的两个啤酒小妹打趣玩笑。终于看见许桡阳拉着可儿在酒吧门口姗姗出现,两人就齐刷刷地把目光投过去了,直到近前,两人目光也没从那进来的雌雄动物脸上移开。那两人眉含情,眼含春,尤其那宁可儿羞羞答答的小模样看的邢卫锋嫉妒恨全都聚齐了。
他妈的,邢卫锋在心里骂了一句,许桡阳在他心目中已经不是男人了,约了多少回了,推三阻四,没一回痛快的,好不容易见着了人,谁知道身边还带个管事的。于是,那两人一坐下来,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宁可儿,宁小姐。”他嘻嘻笑,“咱能不能别走哪都跟着, 给我们男人留点自由空间行么?”没等可儿有什么反应呢,许桡阳已经冲着邢卫锋翻了脸,“滚蛋,你丫把嘴封上。”
魏军在旁边闷笑不语,他多看了一眼可儿。后者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那儿,穿着一件深啡色的过膝长裙,一件深灰色的半长外套,加上浅灰色的平底运动鞋,使她清纯简单的像个大学生。他实在不明白,对方干净透明的一目了然,对许桡阳的感情,他也丝毫不怀疑,怎么就会在谭东城那晃了一圈呢?
但是,魏军心里纵有再多的怀疑,他也不能问。有些问题,许桡阳想说,你就得听着,他不想说,你就肚子里不管生出多少个问号,即使把那问号憋的发霉了,长毛了,你把它烂在肚子里,也不能问出口。眼看着对方坐在对面,有些尴尬,有些勉强,他收回了目光,去给自己倒酒,一边倒一边故意用轻快的口气说了一句:“宁可儿,真不准备回军成了?好多人还向我问起你呢!”
可儿坐下来,悄悄看了一眼魏军,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自己就这么回到了许桡阳的身边,对方会不会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淫/娃荡/妇了?她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一些,尽管对面那两个人是许桡阳的最好的哥们,尽管,他们自己的私生活相当的混乱,但是,到底他们是男人,这个世界,男女之间是不公平的,对方纵有一百个错,也远远不及自己一个错来的醒目。
“我也想回去。”她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可是……。”“别可是了,想都别想。”许桡阳把话接过去了。招手叫来吧妹,“调一杯草莓果酒。”可儿掉头去看他。“你给我要的?”他嗯了一声。“别和我们喝啤酒了。饮料你又不喜欢喝,那就喝点果酒吧!有果汁的味道,酒精度数又不高。”她看着他,嘴唇嘬了嘬,到底没反驳,乖乖地点头同意了。
邢卫锋在旁边看着,有点心头痒痒,忍不住凑上前,伏着桌子,“宁可儿,你别听黑爷的,喝什么果酒啊!喝点啤酒多好啊!东北人都能喝,你知道黑爷为什么不让你喝啤酒么?他怕你喝多了跟他闹,你不知道他现在多怕你呢!脖子底下都拴着链子呢!只要你咳嗽一声,他不论多远都会屁颠屁颠地跑回家给你撒欢打滚。”“去你/妈的。”许桡阳在旁边笑骂了一句。
可儿脸红了一下,“我怎么不觉得。”“那你试试。”他眯着眼坏笑。看着对方扭捏不安,越来越不自在的小模样,他的低级趣味又来了。“你不知道,”他说的兴起。“你现在就是黑爷头顶的一幅画,四周都带着光环呢!你就差手里捧着个瓷瓶插棵柳树枝了。黑爷得一天早中晚三炷香的供着,少一顿都不行,少一顿他都得眼皮跳,手心麻,心脏复不了原位。这男人,你就得管着,就得给他把紧箍咒装上,最好是那种远程遥控的那种,这样,只要你心情不悦,不论他人在哪儿,你一念咒,他就坐直升飞机,都给我空投下去。你要是两天都不折腾一回儿,他准保得寸进尺。”
可儿专注地听着,她听了一会儿,看了邢卫锋一会儿,随即,直起了腰,皱起眉头,认真地说:“你说的话,我一定得牢牢记住,”她小脸板着,一本正经地说:“而且,我不仅要牢牢记住这一句,刑大哥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我都得专心记着,被上过多少道紧箍咒,敬过多少个女菩萨。最好,连着这些事,我一起都给她裱上,早晚三炷香,我也伺候着。等到刑大哥找到真正的嫂夫人那天,这东西也供了有年限了,估计也开了光了,有了灵气了,到时候,我把它交到嫂夫人那儿……。”
“行了,行了。”邢卫锋赶紧拱手作揖,“宁可儿,宁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这回吧!”许桡阳和魏军在旁边哈哈大笑,许桡阳忍不住宠爱地摸摸那小人的头,嘴里骂了邢卫锋一句,“你就得瑟吧!看你丫满嘴跑火车,还胡咧咧么?你以为我们家这个小东西好欺负呢?”
酒吧里的人很快多了,气氛热闹了。他们等的人来了,是魏军在日本的两个同学,现在日本两家银行各任要职。很快,他们的话题转到了正路。作为多少年的生死之交,许桡阳现在处于经济困难时期,魏军再喜欢插科打诨,也知道孰轻孰重。这段时间,他不遗余力地帮着许桡阳疏通了所有以前不动的关系。魏军的亲二叔魏天成生意做的遍布半个地球,在东南亚一些国家几乎四通八达。他的关系,魏军全给揽了过来。魏军自己在日本求学多年,也落下不少的人脉。这会儿,他也全不客气地过渡给了许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