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俩人难得一见如故,那小人少见和不熟悉的人如此投契,许桡阳心里一高兴,就对着身边的慕浩东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你说,她怎么就是你弟弟的女人呢?”慕浩东没说话,侧着身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你看,她们两个是不是女人中的极品?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出众,一个温婉,一个精致。”许桡阳又说了一句。感觉到身边的人过去沉默,他转头望了一眼慕浩东。后者始终捏着酒杯,放在嘴边,心不在焉地啜着,眼光时深时浅地望着对面。他说的话,对方恍若未闻。
那边,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许桡阳再望过去,可儿已经放下了酒杯,身子像只小虾米般地蜷在沙发里,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脸边,眼神已经恍惚,表情已经迷离,笑容已经散的满脸都是,那姿势中还有几份特殊而熟悉的慵懒。
正好,那秦雨浠向着他们走过来。趁着她和慕浩东说话的空隙,许桡阳径直大步过去,放下杯子,将那小人从沙发上捞了起来,放在临近他腿边的位置,牢牢贴好。“喝多了吧?嗯,”他把她脸边的碎发拂到一边,脸与她的只有呼吸的距离。
可儿半眯着眼睛看他,拨弄着他胸前衬衫的纽扣,头向着他的胳膊歪过来,他顺势抱住她,像抱着一团棉花,再怎么使劲用力的抱,似乎都是那种握不牢实的感觉。“我喝多了,许桡阳,”她的呼吸绕鼻而来,将他的喉咙逼得紧紧的。
“谁让你喝这么多的?”他俯眼看她,轻哼着,“活该,喝醉酒的滋味难受吧!”“你等下抱我回去吧!”她的头继续往里倚过去,她真的有点困了。“能说出这句话说明还清醒,那自己走路,”他真的掂了掂她,“最近,好像又多了几斤。我不抱。”
她用手去揉他的鼻子,“你嫌弃我。”他把鼻子向下俯冲过去,停在她唇角噏动的范围,呼吸里面过来的空气。“我抱你回去,”他眼神灼灼地瞅着她,声音窝在喉咙里,却低低艾艾地送进了她的听觉。“我还给你洗澡,替你嘘嘘,帮你换衣服,抱你上床,……”
看他不要脸的还要往下说,可儿脸红地一把扣住了他的嘴巴,“许桡阳。”酒精没有填充她所有的理智空间,她捕捉到了他眼里那熟悉的火烛,从他身上及时下来,拉开身体距离。分开神,看着秦雨浠那边过来,她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他坐在那儿,深呼吸,欠身将酒杯拿起来,在手心里转了两转,注视着她,含笑着将里面的酒顶着喉咙咽下去。
夜色深下来的时候,几个人买了单。出了酒吧的门,到大路上,不同的方向,各自等车。和秦雨浠打了个招呼,可儿被送上了车。等着许桡阳过去和慕浩东讲话,少许,他人折回来,拉开车门,坐到她身边,就把她抱了过去。她重重地倚在他身上,分量自己一点没留。搂着他,她撅着嘴,咕嘟,“你干什么去了?”
许桡阳没说话,转头向对面望过去。和司机说了地址,等着那车开走,目光一直看着对面,直到车开了一段,将身后那两个人影抛下不见,他才回过头来,看着怀里的人。“真的喝多了?”他问。
她嗯嗯地应着,腻在他怀里磨蹭了一会儿,忽然支支吾吾地说起了酒话,说的断断续续,说的含含糊糊。“你都没有送过我鲜花,都没有陪我过过一个生日,没有陪我去旅过行,没有把戒指藏到巧克力里,没有用蜡烛摆过同心圆,”她把头埋了下去,声音更听得不清了。“许桡阳,”她揪着他衬衫的扣子,小手在那使劲地绞着,“我真的羡慕秦雨浠。”
许桡阳没做声,抬眼望向前面的车窗。灯光透过车前玻璃,再透过防护栏,连续的折射将他唇边的笑容拉的狭长。他故意装糊涂,故意没听到。“你说什么呢?”她继续呢喃,热热的呼吸打的他胸口的地方都湿透了。“你怎么就没有送过我玫瑰花呢?你是不是追我追的太容易了?”她的头在他胸口的地方揉啊揉的,声音嘀咕,接近梦呓了。“你从来没有追求我,只知道威胁我。你除了威胁我,就没别的了。”她再用鼻音嘟囔,“你说,我们算不算是先结婚,后恋爱的?”
他唇边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就凝结了下来,停在了脸边,无法再散。手扣着她腰眼的力道情不自禁地收紧了。夜灯在前方一盏一盏地亮起,他蹙着眉,凝望着前方,喉咙里有东西堵着,使他半天哽在那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