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说对了。”他挺直了身子,掉头去看他,“为什么她们两个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现在却比我的亲人还亲?因为,他们幸福着我的幸福,苦恼着我的苦恼,”他的笑容苦涩了。“而我的亲人呢!”他眼球上有水光在闪烁,笑容却比刚刚更深了。“从我出生那天开始,这个家就没有给过我温暖。我喜欢回到倚绿山庄,因为在那里,我才能感觉到我是活着的。”他松开了魏敏,重新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背对着许经天说:“你说错了,爸,不是我不要你们了,是你们抛弃了我。”
他拉开门,径直出去,大步下了台阶。后面,是魏敏的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随后,被许经天喝住了。“我看,他能挺多久?我看华泰能挺多久?”那声音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他笑了一下,出了大院,站到马路上等出租车。没多久,有台出租车停下来,他拉开车门上车。车子发动的瞬间,他透过车窗遥遥望着那肃穆森严的大院。车子即刻疾驰过去,他的目光没有回头,那大院被他彻底甩在身后了。
出租车刚在院门口停下来,可儿就像小鸟一样地从房子飞出来了。车门打开,许桡阳下车,到后备箱里取箱子,她的人已经兴高采烈地跑出了角门,不管不顾地一把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许桡阳,你总算回来了,你快把我想死了。”
许桡阳把箱子拎出来,就没再管它们。直起腰,一言不发地两手攥住缠在他腰上的那只小手,他暂时的愉悦赶走了那心口的阴霾。看着那出租车在前方掉头,从身边开过去,他转过了身,把她的脸捧住,“怎么想我的?”他问。眼光温柔而仔细端详她,“又瘦了。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
她眼睛闪着光,她咬着嘴唇看着他傻笑,“你不在,我没胃口,你不在,我怎么都睡不着了。”他伸手拍了她的头一下,“傻丫头。”他骂了一句。她又去搂他的脖子,“许桡阳,不管你下回去哪,我都要和你一起去。”她忽然歪着头去找他的眼睛,“你的脸色不好看?但不是疲倦,是心事,你有心事么?”她把他的脸搬起来了,目光敏感地在他眉宇间逡巡着,“你的事办的不顺利么?你不是说很成功么?”
他握着她的手,直盯着她,嘴唇蠕动,气流在喉咙里挣扎。告诉她吧!瞒不住的,告诉她吧!可是,她满脸的笑靥如花,满目的温存如水。他说不出口,他们分开了整整九天的时间,比原定计划晚了两天,他说不出口了。
雅姨在台阶上已经喊人了。“你们两个干嘛呢?要亲热能不能进屋来?”可儿立即快活地应了一声,把地上的箱子拎起了一只,有些狐疑地去看另一只,“这是从哪拿来的?又买的么?”她喜滋滋地嘀咕了一句。“不会是给我买的东西没地方装了吧!”“你想的美。”他多看了她一眼。“我从家拿的。”
她没理会他的话,她全身心的思想和喜悦就是他回来了。他回来,就代表着她孤枕难眠的日子结束了。他回来,就代表她不用饱受相思之苦了。天知道,她这九天怎么过来的。把东西拿进客厅,她就丢下了,又舍不得地去看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完了,她傻傻地站在那儿,与他有两步的距离,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抿嘴微笑。
“把东西拿上楼吧!别放在客厅了。”雅姨飞快地说了一句,人就进了厨房。他们对视了一眼,谁都知道,雅姨那句话的意思。他把两只箱子拎上了楼,她默不作声地乖乖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房间,他就把箱子丢开了。他们几乎同时扑向对方,同时去找寻对方的嘴唇,同时吻住对方。他们像两块干燥的火石,瞬间碰撞过去,激起的就是万千星子。他们像两个爆竹,同时点着了捻子,同时冒起了硝烟。他们的舌尖都像刀子,恨不得绞死对方,咬死对方。
“臭丫头,”他喘息着,低语着,不歇气地去吻她,去摸她的裙子。“想死我了。”她嗯嗯嗯地被他吻得上不来气,死攥着他的脖子,她的力道一点不比他的轻,姿态一点不比他矜持。他们从门边滚到床上,软塌塌的床褥,将他们深埋其中。他们只分开数秒的时间,为的是把各自的衣衫除掉,他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脱得快,脱得疯狂。
脱完了衣服,他们即刻又像阴阳两个磁极再度相吸。他们半坐在那儿,连躺下都已来不及。他们彼此抱着头,绞着对方的头发,把着对方的脸,吸着对方的舌,津液相混,舌尖抵绵。他蓦然松开她的脸,将她整个身子推倒过去,他就一路疯狂地从上至下舔舐彻底。
她被他亲的浑身软透,房间里的空调已经不足以维持温度。他大汗淋漓地从她身上每一处舔过,以从来没有过的姿势,舌尖久久停在她腿间。她舒服的几欲昏死过去,不等实战,她已经丢盔弃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