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二天,许桡阳早早就醒了,睁眼看见那小人慵慵懒懒地躺在他的臂弯处,脸上,身上,青青紫紫,被他昨晚的怪兽一通蹂/躏的惨不忍睹,红章,印鉴,盖了一胸脯。
她就那么气鼓鼓地回来了,掀开被子,带着情绪地就把他踹下了床。他连软带硬,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也没管用,最后,他不得不用强,用那怪兽撩拨肆虐了她一番,才让她败下阵来。带着哭腔地骂他,骂的没了力气,才软塌塌地睡过去。
他小心移开她的头,抽出胳膊。看见她疲惫地弹开眼皮撩了他一眼,就等不及地合拢了。睡意阑珊,好像被肢解的荷花仙子,花心花瓣都找不到原来的方位了。他又心疼又好笑地侧过头亲了她两口,有点舍不得地放开她。轻手轻脚下床,洗漱完,匆匆吃了早餐,就往公司赶。
年底到了,各个部门都赶着汇报工作,做年终总结,工地那边,一到这个时候,也快临近收尾。几个分包建筑商,像开了会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过来要批条。然后,就是部门会议,开了两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才结束。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他才舒了口气。
小黄秘书泡过来一杯咖啡放到桌上,他喝了两口,看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约了两个建筑商在附近吃饭,时间还来的及。知道这个时候,那小人应该起床吃饭了。昨晚哄了半夜,这会儿又心头痒痒,想没事找两句骂来。许桡阳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犯贱了。
他想着打电话,电话先他一步响了。他拿过来,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着还是把它接通了。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立即让他心口不透气了。“有事么?”
“没事,”邵佳佳在电话里呵呵笑。“我就是想和你吃顿饭。”许桡阳眉头皱了起来。“佳佳,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无聊?公司不忙么?年终,别人都忙的一塌糊涂,怎么,你就闲着呢?”“谁说我不忙?”邵佳佳说:“我的工作就是缠着你。”
他胸口的气岔道了。“我没空,没事撂了。还有,”他想起来了,绷紧了牙关,“在我身上蹭口红,换电话。我认识的女人不少了,可是我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女人像你这样不要尊严的!”
邵佳佳在电话里笑的更大声了。“尊严?你和它很熟么?我是想看看宁可儿有多紧张你。她昨晚明确告诉我,即使她把你从我的床上扯下来,她也信你。你怕什么?”
他楞了一下,“她真的是这么说的?”“是啊!义正词严的,说的漂亮极了。”他即刻把声音扬的更高了。“那我就更不应该和你吃饭了。”
他要撂电话。那边,邵佳佳的声音立即敛住了笑,“许桡阳,你敢撂我电话试试?宁可儿害我没了孩子,那也是你的,你就一点没感觉么?”“没感觉。”
“许桡阳,”她气急败坏了。“你今天不出来,你别怪我找她麻烦。她害我没了孩子,我这么就让她这页翻过去,我还是邵佳佳么?”
“我没时间陪你玩。”他真的把电话撂了。放下电话,他半分没耽误的拨了另外一个电话,急促地问过去,“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能下来?”
电话那端的人沉稳地回答,“阳哥,我刚刚已经追问过,年前已经没戏了,想要所有资料齐全,肯定要等到年后。”他颓然放下电话,靠到了椅子后背,近乎恼怒地在喉咙里诅咒了一句。
邵佳佳在电话那边像被刺伤的野兽,拨了许桡阳办公室的座机过去。接电话的是小秘书,她冷森森地递过去一句。“你把电话接给许桡阳,我打他手机,如果他不接,你就告诉他,我会立即打110。”
她随即把手机拨通,开了扬声器,燃起了一支烟,气定神闲地等。没多久,许桡阳的声音就不逊地传过来了。“邵佳佳,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缠着我有意思么你?”
“有意思。”她一个字一个字送过去。“我就觉得这样有意思,许桡阳,我现在没兴趣和你上床,我就和你吃顿饭,怎么了?如果你觉得这个条件不行,想和我上床,……。”许桡阳的声音冷静了。“地点?”“老地方。”
没用半个小时,许桡阳就到了。临窗的位置,邵佳佳像上次那样坐在那儿,他脸色难看,呼吸不均地隔着桌子在她面前坐下。“你说,咱俩怎么一次性了结这笔账?”邵佳佳扬起了眉毛,笑意盎然地瞅着他,“想一次性了解?那我得想想。”
许桡阳憋足了气,但是,他没让自己发作出来。对面坐着的人不是别人,她握着的筹码足够让他投鼠忌器。
邵佳佳招手服务生点菜,不慌不忙地点了一个又一个。许桡阳即使已经火气上到了眉毛,他忍耐着等着她把菜点完,一句话没说。她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半垂着睫毛,给自己倒茶,倒好茶,她把那茶杯茶壶放到一边,用一只手拄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我想让你每天都陪我吃顿饭。”
许桡阳一扬眉毛,火气立即跳到了眉梢。“你想的美。”“那你可以不来。”她放下胳膊,不紧不慢地去喝茶。
他阴沉沉眯起眼,胸口的地方雷声滚滚了。“邵佳佳,你是不是觉得你握着一个把柄就可以扼住我的咽喉了?你他妈的知道点事,老揪着不放,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事隔这么多年,所有的证据都已经不存在,没凶器,没证人,你所听到的,又能作为什么证据?
邵佳佳身子往前倾,大眼睛盯着他,“证据不充分是么?事隔这么多年,凶器没有,其他的证据都不在了。但是,我敢肯定,这事一出来,即使刘东最后不被定罪,你说,民子的妈妈会不会怀疑?刘东自己良心过的去么?当初,你们两面都掏了钱,打通了关系,做了民子家里人的工作,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如今呢!真要再追究,重新翻查,我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出来。当时有多乱?那么多人,真的就没有第二个看见是他把刀捅进去的?”
她收回了身子,靠到椅子上,快活无比地喝了口茶,“你许桡阳不是个笨蛋,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比我清楚,否则,你怎么会来?你大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宁可儿,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怕她和你那个雅姨说,怕她找刘东说,怕她做刘东工作,给刘东压力,怕最后这事绷不住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