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对于乔风,邵百川有耳闻,大家不在同一个区域,素来没有交集,但是,他的视觉里没有少过这个名字,因为许桡阳,他知道了有个宁可儿,因为宁可儿,乔风重新又走进他的听觉。 万物就像是一个食物链,总脱不了关系。就像是,完全没有可能交集的人这会儿面对面隔桌而坐,气氛是微妙而紧张的。
邵百川几乎可以猜出来,乔风直接进入他军区大楼,进入他参谋长的办公室,此行的目的。许桡阳那一顿铿铿锵锵早已经给他打了预备,将他和乔风彻底摆到了对桌的位置。不管他多么觉得他那个女儿愚蠢至极,他都得面对乔风这一关,都得拿出他的理直气壮。这个在地方上卓有名气,在军政界都素有人脉的红顶商人,那头顶众多耀眼的光环都使得他不能小觑。对方说出的话更是果断干脆,无半点拖泥带水。
“大家都很忙,我就开门见山,我是宁可儿的父亲,因为许桡阳,可儿和令千金有过摩擦,以往的恩恩怨怨,我们就让她过去,但是,从我认回可儿那天开始,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欺负她。”
邵百川寡淡地笑了笑,对方那么稳定地坐在那儿,气势如虹,语气不亢却几乎是压人的,这份傲娇的气势几乎立即就让他起了反感和抵触心里。“年轻人谈感情,难免有些伤和气,谁是谁非,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怎么能说的上是欺负呢?”
乔风直视着他,“她用刘东的前途威胁桡阳和她发生关系,她跟踪可儿和东城,恶意放大他们的关系,她不惜花大价钱送给娱乐早报的刘海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几次把我的一对儿女送入火海,我觉得用欺负都言轻了。”
邵百川脸不易察觉地一臊,随即靠到了椅子上,带着情绪地说,“那么乔总此番来是准备教我怎么去教育我女儿么?”
“父母言传身教,不用别人教,何况,对于令千金的教育,相信邵参谋长已经力不从心,鞭长莫及了。”乔风说的很不客气。“那我就直言不讳地说,我不谈教育,我就谈惩罚。”他将手上那沓牛皮纸袋,起身递到邵百川的办公桌前,“邵参谋长可以先看看这里面的东西,然后,再做决定是应该教育还是惩罚。”
邵百川狐疑地看了一眼乔风,信手拿过那纸袋,从里面抽出一沓打印纸。他看的迷糊,看的困惑,看的懵懂,
“邵参谋长看不明白,我可以给您做注解。”乔风直接了当地说:“这些只是令千金这几年来的部分资料,有私有公。私事我们今天不谈,我们就说公事。”
他靠到沙发上,叠起腿,神态安详,语气胸有成竹,
“邵佳佳的公关公司在2011年成立,成立至今只有两年的时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关公司,新开业就一笔订单接一笔,即使现在处于半歇业状态,订单仍然不断,佣金更是一笔比一笔高,光是大成通讯设备公司,一个小小的年会,竟然一出手就是一百万的佣金。贸通医疗设备的一个代理商,一个不到一百人的小酒会佣金就达八十万。龙河公司一个元旦庆典就是四十万的佣金。然后,没多久,他们的名字就全都到了联勤部采购站供应商的目录里,还有宇达,程茂的,这些公司根基都不稳,既不是厂商,又不是销售商,可以破格进入采购站的供应商名录,源于一个叫史秦的,一个叫卫江的,这两个都是邵参谋长的得意门生,被邵参谋长一路扶持做了采购站的站长和副站长,和邵参谋长的私交一向甚好。”
他盯着邵百川逐渐发白的脸色淡淡一笑:
“邵参谋长的一年的俸禄有多少,基本上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令千金在美国的生活却极尽奢侈,开好车,住好房,吃喝玩乐,尽是招摇。我是个商人,商场上礼尚往来的事我也干过。但是,邵参谋长不同本人,其中的厉害关系,邵参谋长比谁都清楚。我今天来给参谋长提个醒,你女儿,我不管你是教育还是惩罚,那是你的家务事,但是,她动了我的女儿,就一定不只是家务事那么简单。我这个女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疼呢!我就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她。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女儿平安无事,大家皆大欢喜,如果我女儿出现一点问题,也别怪我不客气。”
邵百川听得目瞪口呆,脸色苍白。他有些惊愕地看着那些资料,一张一张翻过去,越翻越快,越翻越额汗涔涔,越翻手越抖。他抬起头,问的有些傻气了。“你,你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秘密。你想要更多的资料,我都可以拿到。”乔风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你还是把时间节省下来,多关注一下令千金,有时候,无数的高官都是毁在后院的,希望邵参谋长好自为之,管好自己的家务事。”
邵百川跌到了椅子里,他的头昏了,思想混乱了,乔风这一顿狂轰乱炸将他炸的晕头转向,他做梦没有想到,对方知道他这么多的资料,原来,对方不仅有备而来,简直是箭已经搭到了弦上,而那箭头直接顶着的就是他的咽喉和致命的七寸。
邵佳佳没有想到,刚进门的邵百川没说一句话,迎头就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邵百川像被人烧了尾巴的狮子,在屋子里气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