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棉棒蘸着冰凉的碘伏药水涂抹在他的皮肤上,冰冰的,凉凉的,软软的,好舒服。等到柔软的棉棒离开他皮肤的那一刹那:“媳妇儿!”
“鬼叫什么!还没开始呢!”
贺至心瑟瑟。
权宴一把扒拉开他的爪子,双管齐下。
等贺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抽出针头扔进垃圾桶里。
贺至:(⊙▽⊙)这就完了?好像不疼诶!
“媳妇儿你技术真好!”完全忘记了人家根本没招呼他这一茬。
权宴收拾好剩余药品,把贺至的大脑袋推出去,“一边玩儿去!不是说给你妈打电话吗?赶紧的,给你十分钟,打完电话就睡觉。”
她有点饿,想下楼找点东西吃。
贺至眼巴巴的看着她出去了,对他一点也不留恋。自己把被子卷巴卷巴,滚到另一侧的床,伸手够电话。
今天是星期六,一般这时候他妈在家里带孩子。
打过去,妈不在,他老爹接的电话。他老爹说他妈带孩子玩去了,让他十分钟之后再打来,他老爹出门找找。
“妈,我生病了!”
他妈表现得很淡定,“哦,那用打针吗?”
贺至赧颜,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勺,“打完了。我媳妇儿在家里给我扎的,妈她打针一点也不疼诶!”
贺妈妈啐他一口,“出息!”
又问他:“咋个早上我听大昌说,你宿醉呢?”
“哦那是个意外!”受到安慰的贺至表示跟权宴闹得不愉快那都不是事儿,心大得很。
贺妈妈叹气,“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你媳妇儿呢?”
“她下楼找吃的去了!”
贺妈妈越来越觉得自家小儿子娶的不是媳妇儿,而是嫁了个爷们儿。三儿媳妇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家务活儿一点都不沾手,饿了只会满家找吃的。她儿子一病,儿媳妇活得就跟个没家长的孩子似的。
“三儿,你媳妇儿嘛时候带回来相看相看呢?今年你还过年回来吗?你媳妇儿她家没说什么时候定日子?”
这个贺至倒没想过,就算他今天自作主张在电话里跟他妈定下各种事宜,权宴也不一定能赏光。于是只能含糊其辞:“那什么,妈,我媳妇儿定的时间到了,我得挂电话休息了,脑袋有点晕。”
贺妈妈:……所以她儿子果然是嫁出去了吧!
权宴把贺至昨晚买的烧鸡放到锅里热了热,再拿出来的时候,鸡肉口感软糯很多,但这并不妨碍味道依旧很香。
她分了一只鸡腿给他,自己坐在床边抱着海碗啃鸡翅膀。“凑合着先垫吧垫吧,李太太说她等会儿来做饭。”
贺至:~~(﹁﹁)~~~
“她为什么来我们家做饭?”
“因为你病了啊。她说晚上请我吃梭子蟹,问我有没有饭辙。我说你病了,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她说来我们家做晚饭,她亲自下厨。”
贺至:“……你难道就没猜过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权宴望天...花板,“大概就是因为我没妈,她没娃。而我又恰好有医术,有我在她未来有保障,所以想认我做女儿吧。”
“......你既然分析得这么清楚,没什么想法?”
“大概没有。”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都俩妈了,未来如果嫁人,那就又多了一个妈。“我不缺妈,所以不会答应她。”
“......媳妇儿你逻辑有问题啊。”
“哪儿!”
“你又不认人当妈,还把人当妈似的指使?”
“......你说的很对。”权宴纠结了一下,“那我现在打电话让她不要来了?”
好心疼梭子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