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权啊,你今天没有手术吧?”
权宴简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人来前应该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她现在说有恐怕就打脸了吧。
“这样,我跟你一块去查房,顺便也见识一下阳城权家的威望,偷个师。哈哈!”
哪有偷师还正大光明说出来的?权宴腹诽,但还是没理由拒绝他。
“您这不来我还忘了呢。昨儿走得急忘了跟您说,我听您这声音不太对啊。”
老校长有点懵。
“这样吧,正好您也亲自来了。反正都是要去门诊巡视的,顺带着把您那嗓子也看看。让您也见识见识我这帮医疗班子,好让您放心!”别成天打着让我去教课的主意。
老校长哪儿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忙劝阻她:“别麻烦其他同志了,你是权家的后人,到了你的地盘上我还能不相信你吗?我信你。小权医生就帮我看一下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年可忙活的?”
权宴抽抽嘴角,不让麻烦其他同志,难道专门来找她麻烦吗?都这把老骨头了,老校长这副感情牌打得有点凄凉啊。
“瞧您这话,您可是教书育人的老校长啊。您可得长命百岁的活下去,您得看着国家繁荣昌盛起来。再说了,就您这小毛病,我们呼吸科的小大夫看了,二话不说给您治好的事儿。您也甭客气,咱走吧?”
老校长跟着她往外走,背着手,叹了一口气,“唉!人老了,你们这些小同志就该嫌弃喽!”
权宴:“……瞧您这话说的。”
“小权啊,我知道。老校长这么做,你不开心,甚至于寒心。”
“校长——”
老校长摆摆手,微驼的后背让他看起来格外沧桑。“我老了,在某件事情上,就只认死理。现在不比过去,过去的人呐,藏师,他也爱徒如子。弟子呢,也把老师当做再生父母。现在不一样了,这个社会变了,经历过那场运动,所有的人都好像变了个样子。大家开始有防备心,不再相信别人。要是人与人之间再也没有信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离,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冷漠,还有什么活头呢?”
权宴顿住了脚步,老校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