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铺内光线有些昏暗,房檐下缠着许多蛛丝,不过就是这样一家邋遢破败的打铁铺打出的武器却在个格尔城内被极度赞扬,热血佣兵团普通战士手中拿着的武器多数都是出自老旺铁铺。
昏暗光下下的炉火显得特别明亮,照耀得炉边举着大铁锤的老头子脸上一片红晕。这老头子眉须皆白,脸上的皱纹能够将背运的蚊虫夹住。然而他手举一柄百来斤的大铁锤却恍若无物,轻松地抡起,砸下,“铛、铛、铛”,竟是砸出了韵律感。
这老头便是老旺铁铺的老板、伙计兼打铁匠,老旺,旺宋闽。
凌绡轻车熟路地避开满地的铁块和断裂的武器,走到一张不知是飘满了炭灰还是多年未洗,抑或兼而有之,变得一片乌黑的躺椅,伸了懒腰,长长叹了口气,好似要把适才的疲劳和紧张疏散出来,舒服地躺了下去,冲着老旺猥琐笑道:“老旺,听说天香楼最近新来了一个姑娘,长得那个叫美啊,用那些文煞煞的话来说,叫什么国色天香啊,什么沉鱼落雁来着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晚上去看上两眼?入场费我给。”
老王手中铁锤仍不停挥打,头也不转,口中却回答道:“就你这种小屁孩,看得懂什么,边儿去,等我干完了活儿,再指点你几招,包你受用无穷。”老王脸色平静,眼神专注,开口闭口间都吐露这一种德高望重的意味儿,很难想象到他此时出口的是这么淫荡的内容。
凌绡不屑道:“你懂?按你的标准,对面那个还没断奶的女婴叫小家碧玉,隔壁的王大妈叫丰胸肥臀,拿肥胖当丰满,拿消瘦当骨感。”
老王仍是面无表情,不徐不缓道:“那叫审美艺术,小子你不懂,我阅女无数,比你吃过的米饭还多,别在那儿给我唧唧歪歪的。”
“都老得眼花了,还艺术。”
“没有实践过,你懂个屁。”
“我没有,你有?”
“废话!”
“那你说天香楼的姑娘哪个最丰盈?”
“沉香。”
“哪个最清纯?”
“小莲。”
“哪个最艳丽?”
“小玉”
“魂器怎么炼制?”
“天鼎……我怎么知道,我是打铁匠,不是铸器师,我连魂师都不是,怎么可能是铸器师,小子你别瞎猜,也别给我出去胡扯,不然有你好看。”老旺的语气有些怪异,有些激动。
凌绡翻翻白眼道:“不是就不是,你紧张什么。”和老王鬼混得越久,凌绡越觉得这看似猥琐的老头子很是不平凡,不知道哪里不平凡,就是觉得不平凡,这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不平凡的打铁匠是什么?自然是铸器师,然而无论凌霄如何试探,老王就是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就连凌霄自己有时候也都觉得这种想法有些不可思议,就如老王适才所说,铸器师首先便要是魂师,可是在老王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
“好吧,就算你不是铸器师,那以你在这片大陆鬼混了这么多年的经历,有没有听说过没有属性的魂器?”自打看了老爹和一点红的那一战之后,凌绡心中因为郑江涛的实力而看淡了许多的对魂器的渴望又一次涌上了心头,而且愈来愈烈。
老旺沉默了,眉头微皱,好似在搜索脑海中沉淀了许多年的记忆,眼中思索的光芒闪烁,一小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没有,至少我没听说过。”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凌绡倒也没有受到打击,看着缠在房梁的蛛丝,凌绡好似说给老旺听,又好似喃喃自语道:“据说魂器的属性是由嵌入的魔核的属性决定的,如果有一柄没有嵌入魂珠的魂器,那么它岂不就没有属性了?”
一直面无表情,装作德高望重的老旺终于被这小子的异想天开给吓到了,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没有魂珠的魂器?你小子倒是能想,就算我只是个打铁匠都知道,魂珠便是魂器的能量之源,没有了魂珠,那就是凡铁,还能叫魂器?”
凌绡讪讪笑道:“万事无绝对嘛,要相信奇迹。”
“奇迹?你去仓库里给我找出一柄魂器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