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若是真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大可以将今日送衣服的林轶家的叫过来问问,”她就不明白了,这位老太太若是真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可以将林轶家的叫过来,又何必在这里和自己打嘴仗?
难道她只是想要找个借口定下自己的罪而已吗?
若是这样,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孙锦绣抬头眸光没有丝毫的躲闪,抬头望着坐在上首的姚老太太盛怒的脸容总觉得她的眼中蕴藏着什么,却又不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你的意思便是不肯认罪了!”姚老太太手重重拍在楠梓圈椅的扶手之上,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既是无罪又何来认罪之说?”孙锦绣笑容愈发凛冽起来,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就算是姚老太太这样的人也不由得冷汗直冒。
“够了!孙锦绣你就这样对着祖母讲话?这就是你的孝道?”蒋思思眼看着孙锦绣竟然将姚老太太震慑了心中一急,上前一步冲着孙锦绣尖声呵斥道。
“祖母都要打我了,我难道就不能求个清白?还是表姐你觉得锦绣就该任人冤枉?”挑眉冷笑,孙锦绣并不退却,这件事情恐怕和蒋思思脱不了干系,否则得话依照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穿着这衣服出现在这里。
蒋思思看着孙锦绣咄咄逼人的模样心里头渐渐的发虚起来,孙锦绣即使说话得声音并不响,可是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威压却让她冷汗涟涟,不禁退后了几步,“孙锦绣你胡说些什么!”
为了佯装自己的镇定和愤怒,蒋思思下意识得伸手就抓过放在一旁茶几上的茶杯朝着孙锦绣的方向砸去,滚烫的茶水四散出来,直至朝着孙锦绣的面门而去,让她想躲也躲不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菊香快步冲了进来,拉过孙锦绣侧身抱住她将她整个人都保护在自己的怀中,而自己的后背却被滚烫的茶水溅到。
“怎么样?我看看!”孙锦绣霎时间反应过来,拉过菊香伸手就扒开她的衣领,露出泛起透明水泡的肌肤。
姚老太太的茶水向来是要滚烫的,所以在喝茶之前要将杯子在火上烤一烤免得降低了水温,因此菊香背上的烫伤虽然面积不大,却伤得不轻。
“小姐,我没事!您好菊香就好,”菊香望着毫发无伤的孙锦绣,激动的眼中含着泪光不知道是被烫得疼了还是开心。
“锦绣,有没有事?”与此同时姚夫人也在众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慌张的牵着她的手担忧地问道。
她刚才见到紫竹拿着家法朝着暖阁走去就知道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虽然带着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若不是菊香舍身相救恐怕锦绣就要重伤了,方才那被热茶可还是冒着热气,看着菊香的伤口就知道若是泼在了孙锦绣的脸上会发生怎么样的惨剧!
“母亲,我无事,”孙锦绣脸上的笑容此时已经散尽,只留下几乎能冻结一切的寒彻,转身朝着愣在那里的蒋思思走了几步。
“你要干什么!”感觉到孙锦绣周身散发出地杀气几乎能够凝成实质,蒋思思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细小的冰刃切割着皮肤一般,恐惧的退后了一步,却不想孙锦绣也逼近了一步。
“你是要自己来还是让我动手?”声音很冷,冷的几乎能冻结人的血液。
没想到孙锦绣竟然要和自己较真,蒋思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叫出声来,退后之时竟然脚下一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什么!你什么意思!”
面无表情的将一瓶药丢到了蒋思思的面前,孙锦绣居高临下得睨着她,“这是让人烧伤的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到了这个时候姚老太太也反应了过来,冲着孙锦绣高声斥责道,“孙锦绣,你干什么!你要为了区区一个丫头谋害堂堂一个小姐吗?”
“区区一个丫头?菊香虽然只是我的贴身侍女,照顾我的饮食穿衣,我们朝夕相处,情同姐妹!至于……哼,在我的眼中她蒋思思连一个丫头都不如!你自己选,我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凤眸危险的眯起,此时的孙锦绣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残酷的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魔而根本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此时的孙锦绣就连菊香也没有见过,在她的心中自家小姐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即使在最危险的逆境之中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而如今的孙锦绣却如修罗一般缓缓的想将人拖进地狱里,菊香的眼眶一刹那的湿润了,小姐这是为了她!
“祖母救我啊,思思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孙锦绣真的这么残酷,蒋思思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忽然听见姚老太太帮着自己说话,软着脚爬到姚老太太的脚下揪住她的裙摆哀声泣道。
“你别怕,有祖母在这里我就不信了谁敢动你分毫!”姚老太太似乎也被孙锦绣的态度所气到了,竟然要她最宝贝的外孙女儿为了区区的一个下人受到伤害,这当真是太分过了!
“你这样就是不愿意自己动手了?那就没办法了,”孙锦绣的声音机械,几乎没有什么语调的起伏,只是执着于要蒋思思受到和菊香相同的伤害。
“孙锦绣,你若是真的要动思思半下,就先踏过我老婆子的性命去!”姚老太太也执拗起来,冲着孙锦绣大声吼道。
整个暖阁里头的空气霎时间凝滞起来,这里离着外院的花园实在是太近了稍微一点动静就能惊动外头的人,姚夫人为了不让这件事情传出去,急忙将所有的丫头都赶了出去,关上门,想要上前劝劝孙锦绣,却被孙锦绣那恐怖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夫人,没用的,小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是菊香不好,”菊香感觉到了姚夫人的惊恐,担心她动了胎气上前搀住了姚夫人,低声道。
“唉,不是你的错,是思思自己不好,方才那一下若是在锦绣的脸上恐怕她这一辈子就毁了,思思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姚夫人叹了口气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