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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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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拿着调羹喂姚夫人,姚夫人眼中蕴藏着满满的温情,一边喝着西米露,一边看着孙锦绣微笑,仿佛是想要从孙锦绣的身上弥补她那些不肖子侄的欠缺。

“唉,若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修身养性,不争不抢该有多少,人这一辈子啊到底是输给不甘心三个字啊,”姚夫人喝了半碗西米露,想到往事便没有了什么胃口,长长叹出一口气的眼中含着浓重的失落。

孙锦绣知道孕妇凡是都要顺着来,也就不逼着她再吃,只是放下了瓷碗,静静得握着姚夫人的手,一个字也不说。

姚夫人并不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更加不会走不出眼前的这道死胡同,只是看得太多,也听的太多才有这样的感慨。这个时候,显然沉默的陪伴比任何安慰的话都要好得多。

“锦绣,我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姚惜若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若是她好好的过日子,难道我们还会亏待她吗?”姚夫人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咬牙切齿,紧接着却又悲从中来。

“母亲既然都知道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孙锦绣低声安慰,笑容清浅,“母亲若是心情不好,就让父亲陪着您出去踏踏青,游游湖,孕妇还是多出去走走,放松心情才是正道。”

听着孙锦绣这样说,姚夫人愣了半晌,随即哭笑起来,“我本来还想要开口安慰你莫要想着同姚惜若之间的恩怨,如今反倒是让你来安慰我了。我也正有此意,我如今月份也大了,姚家事情有多虽然我不管事可是多多少少总要听在耳朵里头,不如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安心养胎。”

这一回轮到孙锦绣愣神了,孙锦绣没想到姚夫人竟然放得下府里头的事情,而且早就已经同姚正安两人约好了要离开姚家出去生孩子。

下意识的开口,“那这偌大的姚家怎么办?难道母亲和义父就放心?”

听到这话,姚夫人失笑的拍了拍孙锦绣柔荑,眼中含着抱歉之色,“老爷说了,煜轩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接手这个烂摊子了,他既然得到了姚家大少爷的所有荣耀,那么就如今应该为自己的身份做出些该做的事情了。至于这内债后院,有你在我放心的很。”

姚夫人浅笑着,很是信任孙锦绣的笑着点头,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显然这段时间的细心观察,让她明白对着管好这个家来说,孙锦绣绝对是游刃有余。

有时候恩威并施,有时候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可是在必要的时候又知道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还有用的人又同时限制他的权利,免得引起祸害,这一切甚至于比她掌管府中中馈的时候更加头头是道,所以她安心的很。

不过是这对于姚夫人来说很是放心,可就苦了孙锦绣了,她本来只是暂时帮着管着整个姚家,可是姚夫人显然是有要将整个姚家放在她手心的意思。

管理好这个姚家她倒是不担心,可是她唯一担心的却是姚夫人这样的举动背后的隐喻。能够长长久久管理整个姚家的人只有这姚家的女主人,未来的大少奶奶,虽然说不是没有府中小姐掌管中馈的先例,可是一般都是几个小姐一道儿。

之前姚夫人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任由她和姚煜轩顺其自然的发展,她曾经以为姚夫人是抱着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无所谓的心思的。可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孙锦绣担心的蹙眉望着笑容浅浅,很是开心的姚夫人,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现在身子不好,月份又大了,再加上之前姚惜若的事情已经够闹心了的,若是她再拒绝的话,恐怕姚夫人也不能安心出去生孩子。

她便装作不懂就是了,反正她的婚事,除非她自己同意否则的话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能够将她绑去成亲的!

“你这几日照顾老太太想必也累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姚夫人也不多留着孙锦绣,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将孙锦绣打发走了。

“那母亲多休息,”孙锦绣又吩咐了身边伺候的丫头几句,随后便离开了。

姚惜若的刑期定在了十日之后,比想象的还要快些,那一日天空不似平日的爽朗,反倒一改往日的清凉转而烈日炎炎,天空之中翻滚着热浪,因为秋天的水汽使得整个人伸手不但热而且潮,闷热的感觉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就连身上也是黏黏的,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水汽。

屋子里头架起了夏日里才用得到的冰架,让孙锦绣能够更舒服些。门吱嘎一声开了,菊香走了进来看见孙锦绣还躺在云榻之上,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大少爷来了,您。。。。。。”菊香原本想说,您若是不相见奴婢这就去回绝,却没想到孙锦绣竟然会让她将人请进来。

自从萧公子离开之后,孙锦绣几乎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走进她的屋子,更别说是姚煜轩这样一个男人了。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自然这话菊香没有问出口,乖乖退下。

不一会儿,姚煜轩便走了进来看见纱幔之后侧着身子躺着的孙锦绣,大概是这些日子她太累了,以至于自己走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仍旧静静的躺着。

白皙如玉的肌肤,纤瘦的身姿,头靠在另一只手臂上,手腕上挂着一钏红色的珊瑚珠子,正好衬得她本就纤白的藕臂欺霜赛雪。一时间姚煜轩的气息都缓慢了下来,深怕自己会吵醒那仿若落入尘间酣睡的仙子。

“嗯,大哥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孙锦绣睡的不太安稳在黑暗之中总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炙热的落在她的身上,睁开眼就对上了姚煜轩的灼灼的眸子,急忙撑起身子,然而声音慵懒显得愈发娇媚起来。

姚煜轩只觉得喉中干涩起啦,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孙锦绣,面色自己会做出什么让人无法承受的事情来伤害她。

“听说你这几日总是觉得累,我不过是来看看你,”姚煜轩淡淡开口,再看着孙锦绣的时候已经收敛了眼中深情,既然对方始终无法属于他,那么他就静静的在暗处守护着他,也是好的。

“没什么事情,大概是老太太屋子里头呆久了,过了病气,”孙锦绣脸色颇有些苍白,转头望着他,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姚煜轩这些日子以来算是懂事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觉得她做下的事情实在是太残忍了。想必也清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宁可自己是活下来的那个,也不愿意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已经派人找了两个大夫去祖母那里了,你可以暂且休息几日,这日子游大夫一直病着辛苦你了,”姚煜轩点点头,他也是听说了连月来发生的事情。

老太太因为姚惜若和姚梦影的事情更加讨厌孙锦绣,甚至变得神经起来,总觉得孙锦绣要在汤药之中下毒谋害她,所以非逼着孙锦绣在她喝药之前试药。而就是自从那以后,孙锦绣总是觉得身子疲乏,容易累。

想也知道,一个本来就没有病的人愣是被逼着喝了药,身上自然是会不舒服,可是若是不那么做,外头的那些人不知道多少张嘴要戳着孙锦绣脊梁骨骂。

“多谢大哥了,”孙锦绣默默的点了点头,垂下了眼帘,蝶翅一般的羽睫覆住了眼睑,遮蔽了眸中一闪而逝的情绪。

姚煜轩隔着帘子坐在外头,看着纱帐之中隐隐约约的身影,“今个儿是姚惜若离开的日子,你不去看吗?”

他本以为依照孙锦绣的性子一定是回去看的,毕竟姚惜若多次陷害过她。虽然他之前很不能接受孙锦绣温婉表面之下狠辣的手段,可是经过了挣扎他仍旧是不能够拜托那一种深深的思念,只要再一次拜倒在了对于孙锦绣感情之下。

却没想到孙锦绣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墨云翻滚的天边,摇了摇头,“要下雨了,更何况我不喜欢看见血光。”

血光四溅会让她想起太过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她拒绝去看,何况又是在这样压抑的天气里头,若是看多了太过负面的东西整个人都会扭曲,她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既然如此不若咱们去听雨轩喝茶等雨,也好过在这里无聊打瞌睡,”白日里睡的太过对身体不好,姚煜轩方才和青竹馆的丫头打听了,这几日孙锦绣一直都躺在榻上昏昏欲睡的,便强拉着她走出了青竹馆。

孙锦绣扭不过他也就答应了,反正她也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品茶等雨,寂夜听雨也算是雅趣。

桌子上的沙漏不断的漏着沙,午时已过,恐怕已经落刀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天空之中闪过紫电青霜伴随着隆隆的雷声,顷刻间倾盆大雨奔腾而下,只听得一阵雨打屋檐的啪啪声,院子里头的花叶全都垂下了头颅,顺服在了骤雨之下。

随风飘来一阵凉爽的清风夹杂了雨点,这天终于要凉快了。

自从姚煜轩给姚老太太找了新的大夫之后,孙锦绣去安福院的时间也就少了,更多的事情都是由蒋思思在姚老太太的身边照顾着。

而姚煜轩也吩咐了下人没有要事,莫要随意搅扰孙锦绣养病,自然没有人敢去触了那个新上任的家主的眉头,免得被杀鸡儆猴立威,这些日子孙锦绣过的倒是惬意。

“小姐,老太太身边的嬷嬷过来请,说是老太太亲口让您过去侍疾,”菊香没想到这姚老太太竟然那么霸道,自家小姐身子才刚刚好转了些,她就定是要让小姐过去。

不过这老太太存了这样的坏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会这样做也是正常的。只是小姐若是不去,恐怕那老太太又要吵闹,甚至传了不好听的话出去,到时候街头巷尾可都是关于小姐的谣言了。

“你先出去应付那老婆子,我收拾收拾就出去,”孙锦绣倒也不着恼,更加像之前那样借病推脱,而是起身朝着梳妆台走去,施施然落座。

菊香原本还想要帮忙,可是看着孙锦绣并没有想要人帮的意思,只好阖上门先去招待老太太身边的嬷嬷。

等到孙锦绣到了安福院的时候,大老远就听见“哐当”一声砸东西的声音,眯着眼冷笑,“老太太竟还有力气砸东西?”

走在前头的嬷嬷听到这话脸色一僵,也不说话只是垂着头仿佛没有听见孙锦绣的话一般直径朝着前头走去。

屋子里头站满了下人,一个个都是垂头沉默着战战兢兢站在那里放,而最里头的床边站着一脸无奈的蒋思思,而床上正躺着一个劲儿喘着气的姚老太太,至于姚煜轩请来的两个大夫正一脸惶恐所在角落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这是怎么了?”望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瓷碗,暗褐色的汤药沾染着波斯绒毯,一股浓烈的药味弥散在屋子里头。

幸而中秋已过,天气也不像之前那么闷热了,否则的话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头还不真的把人给闷坏了。

“锦绣妹妹的身子终于好了,你病了多少日老太太就发脾气发了多少日,这些没用的东西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总是惹老太太生气,”蒋思思看见孙锦绣三分真七分假的凑了上去,那一张削瘦了不少的脸上带着笑容,多日不见蒋思思的已经瘦的颧骨高高突起,显得有些恐怖。

孙锦绣退后了一步,客气而疏离的道,“还劳烦表姐多多安慰老太太了,锦绣病了多日,如今倒是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需要和两位大夫交接交接。”

孙锦绣的刚落,方才还躺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喘气的姚老太太顿时破口大骂,“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开的什么药房,苦的让人没法下咽,你如今竟然来了这些东西都给我用大棍子赶出去,赶出去!”

也不知道这两个大夫到底哪里招惹到了这个老人家了,姚老太太一说到两人就气得恨不得将他们两个人给吃了,转头大声叫嚷道,不过她身子到底虚弱,只不过是喊了几句就捂着胸口大声的一边喘气一边咳嗽起来。

“菊香,碧落散!”孙锦绣看着老太太气成这样,连忙拿过菊香手中的一个小鼻烟壶,放在了老太太的鼻子底下放她慢慢吸气。

而趁着这个时候,蒋思思已经将两个大夫赶了出去,其他的丫鬟也都被遣了出去,只有蒋思思和孙锦绣还有便是贴身伺候的几个丫头在场。

过了一会儿,姚老太太终于缓过劲来,却没有半点儿的感谢之意,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才高傲的开口道,“孙锦绣,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会原谅你,你害得我两个孙女儿死的死被关幽禁的被幽禁,我们之间的仇,一辈子都算不完!”

孙锦绣听到这话,冷嗤一声,“老太太错了,姚惜若的死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杀害了船夫才会有此一难;至于姚幽梦更加与我无关,她和姚惜若姐妹相残,这其中似乎全然没有我什么事儿。”

对着这老太太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不是为了孙景胜的名声,免得传出去她孙锦绣不孝从而坏了孙景胜的声明,她懒得来这里同她说话。

“你倒是撇的干净!她们闹成如今这个样子难道同你没有关系?就算是你说了没关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姚老太太正在病中,极容易动气,一听到孙锦绣撇清关系便暴怒的想要捉住孙锦绣的手腕。

而孙锦绣又怎么会让姚老太太碰她半下,收回了自己的手退后了一步,看着姚老太太霜声道,“既然老太太这么不想要看到我,为什么总是要把我叫来安福院侍疾?难道就不怕日日看见我连寿命都要少上十年?”

此时屋中无人,孙锦绣也不再掩饰自己对于这老太太的厌恶,反正对方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成自己人看过,她也不必好心待她。

姚老太太没想到孙锦绣竟然还能如此嚣张,一时间血气上涌,只觉得喉中一口腥甜,猛然喷出一口血来,颤抖得伸出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孙锦绣,“你。。。。。。你。。。。。。”

孙锦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头对着蒋思思吩咐道,“命人去按照我给的药方煎药过来,再让人伺候老太太药浴。”

这话刚刚说完,手中的狼毫正好写完,将一张方子递到了蒋思思的手中,随即转身走出了屋子,蒋思思命人好好照顾已经晕过去了的姚老太太,走出门的时候发现孙锦绣还站在廊下吹风,心里头也安下了心来,亲自带着人去煎药。

“小姐,莫要生气了,喝杯玫瑰酸梅茶消消火,”菊香知道孙锦绣虽然占了上风,可是到底心里头也是生气的。

毕竟孙锦绣对着姚老太太算是不错了,三番四次的救了她的命不说,而且尽心尽力该给的都给到了,该做的本分也做到了,可是对方总是同她作对,甚至待她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孙锦绣接了玫瑰酸梅茶一口引尽,“其他的事情就让蒋思思去忙吧,我不想进去,你陪我去院子里坐坐。”

说完,孙锦绣便离开了廊下,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蒋思思亲自找来。

居高临下望着正在悠然自得喝着茶的孙锦绣,蒋思思暗嘲这人还当真是清闲的很,压制住内心的不悦开口道,“锦绣妹妹怎么在这里?老太太找你许久了,快跟我来吧。”

孙锦绣点点头也问什么事情,只是起身跟着蒋思思走进了屋子,反正就算是不想也知道定是试药的事情,这老太太到了现在还是不肯相信她,反正她也麻木了。

走进屋子里头,姚老太太已经撑着身子靠在了床头,身后垫着两个软垫,显然等着孙锦绣不少功夫了,看见孙锦绣这个时候才出现,皱紧了,眉头不悦得质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让我等这么久。”

“有事耽搁了,”孙锦绣漠声找了一个理由,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从丫鬟的手中接过那深褐色的汤药,药碗之中升腾出白烟,弥漫在眼前带着散发着难闻的气息,熏着孙锦绣的眼睛。

孙锦绣凝望着那碗药良久,最终拿起汤匙浅浅得尝了一口,随即将药碗交还给了丫鬟,那丫鬟奉到了蒋思思的手中,由她坐在床边喂着姚老太太喝药。

看着她们祖孙情深的样子,孙锦绣转身退出了屋子,又回到了花园之中,等着的老天太服用完下一副药之后,她就能够回去休息了。

只是一刻钟之后,忽然从姚老太太的屋子里头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是蒋思思的声音,紧接着从屋子里头跑出来几个一脸愤慨的丫头,指着坐在院子里头的孙锦绣大声叫道,“抓住她,她是杀害老太太的凶手!”

跟在孙锦绣身边的几个丫头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一群丫鬟婆子给围住了,那些丫头一个个瞪着眼睛恨不得将孙锦绣一口给吃了的模样。

“抓住谋害老太太的凶手!”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最后从屋子里头冲了出来,指着孙锦绣恨声道。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队侍卫,将整个院子都围了起来,不放出去任何一个人。这样的阵势让菊香登时警惕起来,一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软剑准备必要的时候杀出重围。

“菊香!”孙锦绣猜到了菊香的想法,立即阻止了她。

若是这个时候她有半点的反抗必然就会坐实了对方的指证。

“孙锦绣,你害死了老太太还有什么话好说!”那个嬷嬷疾言厉色冲着孙锦绣吼道,早已经不将她当成了姚家的小姐来看了。

“我没有什么话好说,就算是有话要说也不是对着你一个奴才说!秋华去将大少爷找来!”孙锦绣明白这些人是打算动用私刑了,只要自己现在在这里死了,那么之后的事情便全是由她们来说了。

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姚家就只剩下蒋思思一个小姐了,姚家人必定将她看如珠如宝,最多只是追究了下头的丫鬟婆子们责任,分明就不会怪罪到蒋思思的身上去。

看来有人是已经准备将这整个安福院的丫头婆子们都牺牲进去也要拿走自己的性命了。

“孙锦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大少爷是向着你的,到时候大少爷来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个婆子自然是不会放走秋华,任由她跑去将姚煜轩给请过来。

“菊香、秋华,动手!”孙锦绣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见有人想要上前捉住孙锦绣,当即对着身边的两个丫头下令道。

两个丫头也丝毫不让,从腰间抽出了软剑,倒也不伤人性命,只是用巧劲将那些扑了上来的丫头婆子们都敲晕了。

“你们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将取了孙锦绣的狗命,若是谁能去了孙锦绣的性命,赏金一千两!”那个婆子自然是知道孙锦绣身边的两个丫头是怎么样的高手,因此才动用了老太太之前埋在姚家的侍卫,想要提前取了孙锦绣的性命。

要打败那些丫头婆子倒也轻松,可是这些侍卫虽然武功不及两人,倒也有几分真功夫藏在里头,更何况人多势众,菊香和秋华两人渐渐的处于弱势。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劲风飘过,竹叶婆娑,竹涛声如海浪一般翻卷,十几道黑影飘过,落在了人前,霎时间整个安福院晃出无数冰蓝色的清冷剑光,血光四溅。

“孙锦绣,你竟敢!”那个婆子没有想到孙锦绣的身边不仅仅是有两个会功夫的丫头,甚至还带着暗卫。

“你们都要杀了我了,我为什么不敢?嬷嬷,你若是以为我是一个遇到这样的事情只会站着大声呼救,不顾形象的大哭嚎啕的人,恐怕你是想错了!”孙锦绣冷眼望着那个脸色铁青的婆子,笑得如山崖间盛开的朱砂,妖冶而冷漠。

一时间原本占了上风的侍卫们落了下风,不,这已经不是下风的问题了,而是单纯的一场单方面的杀戮。那些暗卫仿佛是白日里一道道鬼魅一般的黑影,带着罂粟一般的剧毒,沾之即死。

孙锦绣很明白,这一场战争之中,自己唯有站在了优势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怎么了?”蒋思思原本不想要出来,可是听到外头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似乎并不是孙锦绣的人,心中越来越不安,急忙赶了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幕惨烈的屠杀。

“小姐快些进去,孙锦绣疯了!”那嬷嬷看见老太太千交代万嘱咐要保护好的蒋思思竟然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一时间着急将她推了进去。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用力,眼前就划过了一道白光,一阵血雾弥漫眼前,那个嬷嬷的喉管上头插了一根银簪,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而站在一旁,正浑身染血冷眼看着她的女子便是孙锦绣。

蒋思思凄厉的惨叫一声,摇摇欲坠的几乎就要晕过去,她没想到孙锦绣竟然有这样的胆子一上来就将陪在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给杀了,颤巍巍的伸着手指指着眼前那个疯狂的女子,“孙锦绣,你。。。。。。你怎么敢?”

孙锦绣霜笑一声,转头望着已经被那些暗卫屠戮完毕的侍卫,整个安福院的丫头婆子们都惊慌失措的望着眼前这嗜杀的一切显然已经傻了。她们不明白,明明上头吩咐的是将孙锦绣和她的两个丫头制服,为什么忽然会出现那么狼一样嗜血的暗卫。

孙锦绣转过身来,一把拎起那嬷嬷仍旧温热的尸体,朗声道,“梁嬷嬷趁着老太太过世,想要杀害表小姐和我,危害姚家子嗣,趁机夺取姚家大权。如今梁嬷嬷已死,其余无辜无知者一概不论。”

听到这话,知道孙锦绣没有想要再继续追究的意思,所有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两腿肚子打颤,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而蒋思思则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招已经没有用了,孙锦绣当机立断杀死了梁嬷嬷,让她一个人背了所有的黑锅。颓然的摔倒地上,蒋思思垂着头良久都沉默着不说话。

忽然一双沾血鲜血手落在了她的面前,蒋思思猛然一惊抬头看见孙锦绣溅着鲜血的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那眼神很是残忍,声音却更加温柔,“表姐想必是吓坏了,起来吧。”

蒋思思不知道怎么,她虽然害怕那双沾满了梁嬷嬷鲜血的手掌,可是却又不敢挣扎,只能乖乖的抓住了孙锦绣的手。而对方似乎是无意一般,将那鲜红的血液染在了她素白的衣衫之上,让蒋思思整个人都不断的颤栗起来,害怕的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被吓住了,被孙锦绣的残忍,被她阴狠,更加是被她深沉的心思和毒辣的手段吓住了。这个女人分明早就知道的,却一直沉默着看着她们如同戏子一般的步步谋划,最终在她眼前表演了一场闹剧。

“表姐看来是吓坏了,不若表姐暂且去歇息一会儿,我也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这里他们会处置,保证到时候表姐一定看不到一丝丝的血迹,”孙锦绣淡笑着,安抚得拍了拍蒋思思的肩膀,那殷红的血迹几乎染满了蒋思思的全身,让她看起来宛如一个血人一般。

蒋思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带下去的,她只知道自己的脑袋已经空了,只能感觉到颤栗的感觉。

安福院的北厢房之中,菊香一边替着孙锦绣梳洗一边开口问道,“小姐难道就打算这样放过蒋思思了?看着方才她那个样子,明显是同今个儿的事情有关系。”

孙锦绣笑得清疏,捻着一串石榴石的手串并不说话,倒是站在一边,替孙锦绣煨烫衣服的秋华笑着接话,“小姐又怎么会放过她,只是蒋思思毕竟是表小姐和那些签了死契的奴才不一样,不能随便动手,否则的话小姐也就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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