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放下豆花碗的同时,释放了一道灵刃。
抓着小团子的黑爪被灵刃齐腕斩断,阿沅嗷嗷叫着落下来,被林果单手接住。
阿沅一颗噗通噗通跳动的小心脏终于落回胸膛,四处摸摸,手脚脑袋都在,咦——
他愤怒吼道:“姥姥,我的狐狸尾巴被抢走了!”
林果往他身上一瞟,果然,那条他非常喜欢的白色狐狸尾巴被抓到天上不见了。
阿沅怒吼,“这是姥姥送给我哒!特意留给我,连血都没沾上一滴的!混蛋,你怎么敢抢我的尾巴!”
林果被他吼得耳朵疼,拍拍他的小脑袋示意安静。
黑色乌云之下,少女周遭恍如有道无形的结界,将豆花摊和摊前的几人笼罩其中,邪雾狂风不能撼动分毫。
少女黑衣雪肤,冷着脸,能看出心情不太愉快,望着天上的黑云冷冷道:“把我们的狐狸尾巴还过来。”
声音不大,清清脆脆,一点没被风吹散。
“还?”黑云之中忽然发出凄厉的长笑,“你们的尾巴?这是我夫君的尾巴,我的夫君啊……说——你们是不是杀了我的夫君?”
阿沅冷嗤,“噢,你就是那只不在山洞的母狐狸啊,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尾巴,我说是他自己砍断送我们的,你信么?”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凄厉至际的狂笑。
阿沅被她笑得发瘆,叉着腰怒道:“笑屁笑!疯婆娘!那尾巴你究竟给不给我们?不给休怪我们不客气!”
还没轮到他们不客气,一道呼啸着金光刺破头顶黑雾,雾气层层激荡,阳光从雾气缝隙中撒漏下来。
阿沅余光瞟到街角来了一个人,一个少年,眉眼张扬冷傲,蓝白道袍,背着长剑,有点眼熟。
定睛一看,艾玛——赶紧麻溜地躲在林果背后藏了起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无为剑居的小师叔,沈湜。
沈湜厉害么?阿沅不知道。
据说这人是少年天才,才十七岁已步入金丹修为,是最有可能追上无为剑居上上上辈,那个天纵奇才虐遍天衍无敌手的秦牧风的人。
阿沅虽然住在括苍山,但他见过的剑修寥寥可数。阿爹曾经特意在沈湜路过时将他塞在石头缝里伪装好,对他耳提面命:看到没,就是那个人,以后见到就躲得远远的,千万别不长眼冲撞了。
就是这个人啊,就是沈湜啊。
不过,沈湜虽然厉害,毕竟还是个人类幼崽,树妖姥姥可是化神境界呢,应该不至于怕他。想到这里,阿沅有些暗搓搓的兴奋起来。
天上妖气被沈湜斩断之后,像水波似的荡漾着,很快又重新聚拢起来,甚至更加浓郁,更加阴沉。
沈湜手指一寸寸拂过剑身,刺目的金光自他手指间发散,已经聚集的妖气被光芒照射,重新动荡,阳光透过黑雾的缝隙斑驳撒落。
林果瞟了他一眼,扬眉。
呵,那天将她穿咸鱼似的一剑戳到柱子上的小道士,冤家路窄。
这可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小鲜肉,年纪不大,体内已经凝结出金丹,拜树妖的记忆所赐,林果知道,这对人类而言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金丹啊,大补呢,若是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