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哪是忍得住的?还有咱带过来那些吃的,又不是钱,哪用得着寄回家去啊,我都很久没有吃过肉了。”陆海玲脸上满是不同意,家里面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吃不吃肉也都一样,而自己这边就不同了,她现在有工作了,吃不好干活儿也没有力气,而且人也变得面黄饥瘦,一点儿也不好看了,再这样子下去,更别说跟旁边那啥子大学生比了,就是那二吊子沈宜香也比不上了。
“你这妮子,你也不想想你爹跟你侄子,他们年前被那事儿闹着,一整年都没有尝过荤腥了,咱们上回的鸡蛋不是留下来吃了吗?他们现在哪舍得吃鸡蛋,你爹上回还说,眼睛越来越模糊了,这都是吃不肉给闹的。”陆母越说越烦燥,看着儿女又说:“知道你二哥啥时候回来?”
陆海玲从柜底的一个盒子里掏着自己前些日子放在里面的几张钞票,随口应道:“上回说是要去啥野外训练,得一头十个月才回来呢,咋啦娘?”
“你这是作啥?”陆母的注意力投在了她手上的钱上。
“我出去买两个包子吃,我实在是受不了,明明我也是有工资的人,弄得好像叫化子似的,这钱也是一下子省出来的。”
“败家玩意儿。”陆母骂了句,“不省着,你小哥就得去坐牢了。”
陆海玲叹了一口气,坐到陆母身旁,给她出着主意,“不是还有二哥吗?他现在的工资一大半在你手上拿着,我的那二十五块也是你这儿,我看娘真是心急的话,不如催二哥早点跟沈宜香结婚,她手上有钱,工资还是我的两倍呢,而且她家里条件这么好,嫁妆一定不会小气,我看啊就嫁妆也能还清小哥的债了。”
陆母听着点点头,“我正是这样打算的,我刚才不是问你二哥啥时候回来么,这事儿得抓紧了,趁着年底把事情办了,也能过个安乐年。只是啊,这事儿还得我琢磨琢磨,这沈家儿子人是你二哥的上司,这事儿糊弄不了他,想起这个我也是头疼,这就得出聘礼了,还不能寒酸……咱家里现在这个情况,去哪儿拿得钱出来啊?”
“要不跟沈宜香谈谈,这婚礼啥的不弄了,让他们去领个证就行,嫁妆那儿咱们也不提,不过啊,我不信她不会不拿嫁妆过来,他家里的钱都多得,娘我不是跟你提过,那沈家媳妇,那些个衣服几乎要是每天不重样儿的,还有那孙子乐乐吃的用的,我还是第一回看到,光奶瓶就有四个,天天奶粉吃着,家里彩电冰箱洗衣机,就算是咱镇邻导家里也没有这些玩意儿,嫁到他们家,就是进了福窝里,娘不晓得,我有回还听那沈婆子说过,她那个败家媳妇本来是请人到家里来带孩子的,是因为她不放心才没请的,我的天,这不是像以前那地主似的,有工人服侍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了?这得是多大的口气啊!到时候只要沈家那边陪嫁一台大电器,咱转手卖了,也得还一大半的债了。”陆海玲跟陆母分析起来。
陆母听着并没有轻松的神色,“话是这样子说,那妮子哪是那么容易说动的,她娘家人也住在旁边,要是只有她娘一个人还能忽悠,但是他们那么一大家子人,当人家都是傻的呢,不过哄着些她,让她自动把工资交上来,这是行的。”
她边说着边在心里琢磨着,而后再抬头跟陆海玲道:“你这边都咋样了?那啥子,沈婆子不是对你很好么?有你在旁边对比着,有没有说啥子她媳妇不好的话来?”
问到这儿,陆海玲脸上一阵晦气,“那婆子简直是心瞎眼盲的玩意儿,一个劲儿地夸她那个败家媳妇,不就是一个大学生嘛,有啥了不起的,就她那个好吃懒做的货,要不是长得一脸狐媚样儿早就当老姑娘了,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现在她媳妇生了个带把的,当成祖宗似的供着,这生孩子的哪个女人不会生?就她儿媳妇那玩意儿,光天化日地就敢拉男人的手,尽早是个偷汉子的货,到时候有他沈家哭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