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时代的人是不知道粉尘会爆炸。
云瑶把面粉朝炉子上方扬起来,然后跑开的时候故意带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柴。
只听“砰”的一声,笼屉被炸破了,水哗啦啦的倾泻而出。
还好云瑶会遁地,躲得够快,此时站在围帐旁正笑看着半残似的香脂拉着她家狼狈不堪的娘娘从笼屉的破洞里爬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淑妃像水鬼似的拄着腰间,大吼起来。
爆炸的面积并不大,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伤亡,云瑶算好了用量,只够折磨她主仆二人一次便好。
“云瑶!这怎么回事?本妃问你,你要是解释不清,就去浣衣坊受刑吧!”淑妃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顾着发怒,爆炸声引开了众多围观的宫婢和宫人,正指指点点的看淑妃的笑话,云瑶隐约看见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刚离去,她便是香妃。
淑妃此时水淋淋的,脚下的软石都已经被水浸湿,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香衫,紧紧的贴在她傲人的躯体上。
云瑶跪在地上,似乎此事与她无关,脸上平静的有些让人发狂。
淑妃彻底被激怒了,抓起香脂手里的外衫,搭在身上,恶狠狠的甩了云瑶一个耳光,看着那四抹红印,心里面也算出了半口恶气。
云瑶并没有留下半滴泪,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只安心的等着主角出场。
淑妃在香脂的唆使挑拨下,又一股恶气腾然而出。
“皇帝驾到!”王福打远见着这边人群熙熙攘攘,也不晓得里面发生了什么。
皇帝一来,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呼啦啦的全跪在地上。
皇帝看着淑妃,走过去,冷峻不禁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占有!那是属于帝王才有的欲望。
皇帝扶起了淑妃,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瑶,“刚来淑苑殿,便这般不安生?”
云瑶泪眼婆娑的抬着头,故意让皇帝看见那掌痕,委屈道:“云瑶不敢,深知宫婢本份,谁知竟出了这样的祸事,求皇帝赐死!”
皇帝微皱了一下眉头,“你就这般爱死,不要再说什么赐死的话,不吉利!”此时皇帝的言语里已经有了几分暖意与柔情。
淑妃紧紧抱着皇帝的胳膊说道:“王!梦儿好委屈啊!您看,我这淑苑殿成什么样子了!”淑妃还想继续编排点云瑶的不是,却被皇帝打断了。
“好了,孤王知道了,孤王会给你补偿的,云瑶,你随孤去金华殿。其他的宫人宫婢擅离职守,各去宗事祠领一鞭子,以儆效尤!”
什么?明明落魄的是淑妃,为什么皇帝不当众责罚自己,还要把自己带回金华殿?只因看见自己脸上的掌痕便心软了么?云瑶狠狠的甩着头,云瑶,你胡想些什么?这个面瘫皇帝到底是不是蓝煜还未可知。云瑶跟在王福身后,心里暗暗叫苦。自己闹这一场,不过是见招拆招,受珂梦一掌,也是想她一气之下,做出露出自己破绽的事来。如今被带去金华殿,说什么也要让自己挨着这一掌,值得才是。
一顿胡思乱想,转过一个拐角,便是金华殿了。
皇帝进了大殿,便屏退了所有宫人,包括服侍在侧的王福。
冷冷的盯着云瑶,这种冷远不同往日,是杀伐之气,来自恶魔的杀气。
“大胆宫婢,你还想在孤王面前演戏下去么?”
云瑶被他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暗道:“这个面瘫心智变化也太快了吧,难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怀疑到自己?”云瑶扑通跪在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疼起来,原来这金华殿里的地面是青金石,不是软石。云瑶不敢去揉自己的膝盖,只好硬挺在那。“云瑶不知,请皇帝明示!”
“不知死活的丫头,你当孤王是傻子么?白芷儿是深闺里的大家闺秀,怎么会穿出那样的衣裙参加百花宴?从孤王第一次见到你,便知道你不是她们那种女人。说!谁把你送进宫的?白丞相么?”
云瑶抬头扫了一眼皇帝,那张脸阴的跟锅盖似的,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云瑶算是体会到了。但是她云瑶是谁?历经三世的火鸟之神皎羽,怎么会被一个凡人轻易吓倒那!
云瑶调整好语气,说道:“我就是我,为了活下去,进了丞相府,蒙香娘娘垂怜,带进宫里,我本是香娘娘的宫婢,为何要将我送给淑妃?我做错了什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敢这么和孤王讲话,我看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皇帝不会杀我也不会罚我!”云瑶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斗志,不知如何都要放手一搏,不能就这么窝囊死去。
“你敢揣度圣意?”
此时皇帝早已经怒发冲冠,他讨厌她这样的勇气,可是又莫名的佩服起这种勇气。
“好,孤王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说得出孤王为何不会降罪与你,孤王便会嘉奖你,你若说不出或者强词夺理,那么孤王便斩去你的头,悬挂皇城之门!”
云瑶浅浅的低下头,心里暗怨自己,小看了皇帝,如果这次不能说的明白,那自己的小命就彻底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