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贪婪不已地吻了一下她的樱唇后,接通了电话,深邃的黑眸仍旧是泛着浓浓的情愫看着怀中的女人……
手机另一端传来男人的声音,不愠不火,却令韩御擎听罢后,脸色微微一变,一直像只小猫一样安静窝在他怀中的温心语也微微感到他略显紧绷的肌肉,不由得抬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直到他将手机挂断——
“心语,案子有了新进展,刚刚单琦阎打电话说,警方那边已经撤销对你的控诉!”他的语气中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真的?”温心语眼中一亮,心情立刻变得晴朗起来,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她似乎看到了天边那道穿透云层的光芒。
见他略显沉默地点了一下头,她雀跃的心不由得有些落下……
“你刚刚说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是因为有最新的证据证明凶手是谁,对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韩御擎看向她,神情有一丝怪异,“已经抓到凶手了!”
“啊?这么快?是谁?”温心语一怔,连忙问道。
韩御擎搂过她,“是前一阵子跟你同一剧组姓安的女演员!”
“Sitys?”
温心语一下子想起了她见到猪骨粥与柳橙汁放在一起时瞬间慌乱的样子,轻喃地说了句:“原来真的是她……可是,她为什么要害死海青并且嫁祸给我呢?”
如果只是平时看她不顺眼,甚至是怨恨她当时当着艺人助理的面扇了她的耳光也不至于如此吧?想想时间上也不对,海青在喝下那份粥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而Sitys被她打了耳光是在这之后,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Sitys做的,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就下毒毒害海青,而后才发生的耳光门事件,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真的想不通,Sitys怎么会将毒下到粥里?还有,她怎么会那么熟悉精神疗养院的饮食规律?”
韩御擎重重地叹口气,眸间略带思索,轻声说了句:“那家疗养院的持有人是Sitys的Uncle,而Sitys则是——上官伊诺的旁系妹妹!”
温心语顿时瞪大了眼睛,心底寒意陡生……
这是温心语长这么大第二次进警察局,只不过,这一次是有韩御擎在身边相陪。
Sitys因为证据确凿正式被警方拘留并发出控告,当温心语来到看守室时,Sitys早已经被警方关押了四个小时,不让保释,不让采访。懒
高级督察梁岩从看守室中走出来,在见到温心语后,脸色略显一丝尴尬,随即清了清嗓子道:“咳——那个,温小姐,我为我上次对你的态度表示道歉,不过那是我的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
末了,他给自己找了个理所应当的台阶下,毕竟他是这里的最高警司,公开向曾经的嫌疑人道歉而且还是女人,这令他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温闷。
单琦阎闻言后,怪异地笑了一下,俯下身,表面上是在与温心语耳语,实际上却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真是难得,让一向不言道歉的梁岩警官公开道歉这比登天还难。”
温心语刚要嗔怪单律师出言过分,还没等开口,身子便被一直蹙着眉头瞪着单琦阎的韩御擎一把拉了过来,有力的大手具有占有象征的意味揽住了她的肩头——
“我们进去吧!”声音冷冷的,低沉的嗓音裹着一丝不悦。
看着韩御擎高大冷漠的身影,单琦阎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爷。虫
高级督察梁岩见状后,怪笑一声,大手拍了拍单琦阎的肩膀道:“想你还是个律师,竟然看不出火候来,真是可笑至极!”揶揄的嗓音透着幸灾乐祸,说完这句话后,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你——他——”
单琦阎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半天后,才愣愣地轻喃了一句:“有没有搞错?只是说句悄悄话而已……”
……
“Sitys,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守室中,温心语面色冷凝地看着Sitys,沉默了半晌后,问向她。
仅仅只是被关押了四个小时的Sitys早已经是花容憔悴,一脸精致的妆容已经松懈了不少。在这种地方,是人都会饱受折磨的,当然,不是身体折磨,而是精神!
这种精神濒临绝望和崩溃的感觉温心语也曾经尝试过,别说是四个小时,哪怕只有四十分钟也会令再持有坚强毅力的人渐渐瓦解。尤其是头顶上那束照得人无所遁形的灯,一旦打开,连人影都会不见,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如何的孤独,孤独到连一直以来陪伴自己的身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警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提升审案的效率。进来过这里一次后,温心语就不得不佩服警方审案也需要不断揣摩对方心理的。
Sitys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三个人,干涩的唇陡然勾起,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真是难得,让我看到了鼎鼎有名的两个男人,看样子就算我有事也值了!”
“Sitys,你下毒的目的是什么?你跟海青无仇无怨,仅仅是为了报复温心语?”单琦阎收回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副专业律师口吻问道。
Sitys将眼神飘向单琦阎,再瞟了一眼温心语,冷笑一声道:“你们是警察吗?有什么资格审问我?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刚刚走出去的警官好了,你们不是朋友吗?他自然可以对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单琦阎轻轻一笑,“你没有肯定你的行为,自然也没有否定,自然也没有跟警方交待你做这一切的原因所在,我们来这里只是想要帮你一把,如果你有苦衷的话,我可以安排专业律师为你上诉!其实刚刚的那位警官之所以会让我们进来,就是希望你能配合将一切事情说出来!”
“多谢单律师的关心,我想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操心,无论是我的Uncle还是我的父亲,他们都不可能看着我出事,如果我想保持沉默,就算有证据又怎么样,你们也只是找到我当天去过疗养院的影像资料罢了,能奈我如何?”
温心语的眉心微微一蹙,这个时候她没想到看见的Sitys仍旧是这种自大自傲的态度。
“哦——”
单琦阎故作了解地点点头,“原来大小姐心中是这样盘算的,真是可惜啊……”他故作惋惜地摇摇头,聪明地留住了话尾。
Sitys闻言后,冷言道:“可惜什么?”
这个律师是出了名的故弄玄虚,这点她是知道的。
单琦阎将身子依靠在椅背上,轻松地开口:“大小姐之所以还这么镇定,是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警方的办事效率究竟有多快!不妨告诉你吧,你的Uncle也已经被警方以协同犯罪为由关押了起来,至于你,在这里待了四个多小时了,难道就没有觉得怪异?你的父亲纵使多想保释你出去都不可能,刚刚出去的警官早已经向上级申请了禁封令,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禁封令字面的含义吧?没有关系,就算你不知道,由我来告诉你好了,所谓的禁封令就是——外面亲人进不来,里面嫌疑人出不去!”
他一股脑说了大堆话,Sitys一时间愣住了,好半天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神情顿时变得紧张激动——
“Uncle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当时猪骨粥在进行安检的时候,Uncle人根本就不在现场!”
“也就是说当时给猪骨粥做安检的人是你对不对?也就是说,你就是在安检时下的毒!”温心语平静的声音透着一针见血,原本清澈的眸子也泛起隐隐的失望和震惊……
温心语陡然扬起的话令Sitys的身子如像受到撞击似的狠狠一震——
“我没有!”反应之快令人不得不去怀疑。
“你有!”
温心语字字珠玑,眼神转为锋利,盯住她过于苍白的脸颊——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行踪,于是在我去看海青之前你就早早赶到了疗养院,其实刚一开始你并不知道我会带猪骨粥去,但这也无妨,疗养院的条件再好也比不上外面,尤其还是海青一向过惯了奢华的生活,所以只要是食品就完全可以与你早就备好的********相融合,它本来就是无色无味的,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你将安检人员支走,取而代之投了毒,并且算准了每天疗养院的日用饮食,所以,当海青只要一沾柳橙汁就会毒发身亡,这样一来,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我,而你自然可以落得清闲,当然,你的Uncle也不会那么无聊地到处宣扬你当天到了疗养院!”
她的话缓慢而有力,分析得有条不紊,就像是Sitys当天的罪行都没有逃过温心语的双眼似的。
在整个过程中,单琦阎和韩御擎都盯着Sitys的神情,他们明显看到她面部不自然抽搐的样子。
Sitys有些坐不住了,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胸口处有明显地起伏,过了好半晌,她终于压抑不住渐渐激动的情绪,冷言朝温心语喝道:
“温心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个演员而已,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做起了编剧了?怎么?以我为蓝本虚构这样一个故事有意思吗?不妨告诉你,你的编剧水准实在烂透了,你以为你的话警方会相信?”说到这里,她将目光落到了单琦阎的身上,冷笑了一下——
“单律师,其实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为温心语彻底脱罪而已,我知道警方已经解除了对温心语的控诉,可媒体和大众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们要的是真实的结果,而且是迫切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手中所谓的证据也就是找到了我在场的指纹吧?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得毒呢?难道是********上你们也检测出指纹了吗?按我可要为广大纳税人庆幸了,原来法证部门的技术已经这么先进了!”
单琦阎蹙了蹙眉头,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沉重……
其实Sitys所说的不假,这次警方真的算是铤而走险,通过监控影像可以见到Sitys的确曾经去过疗养院,甚至是进了安检室,甚至也可以在现场找到有关她的指纹,但——就是该死的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毒是Sitys下的,安检室虽然是最近才安装了第四部监控,但机器检修一直未开,其它三部的监控影像全被删除了。
很显然,凶手不想警方查到有利的证据!
警方也为之头疼,因为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就地正法,为了怕犯人逃走,高级督察梁岩也只能出此下策,对外宣传已经找到了有利的证据,一方面申请禁封令,不允许任何人的保释,另一方面则找来单琦阎和温心语他们,借助他们之口希望能问出更多有利的证据来。
其实Sitys的Uncle并未被关押,刚刚只是单琦阎使了个小手段,就是这么个手段令所有人都知道了Sitys心中有鬼!
不过Sitys也似乎铁了心等待安家的救援,似乎她也在赌,警方压根就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
室内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气氛之中,似乎在有两股力量不停地较量着,撕扯着,谁赢了就是彻底得赢了!
温心语的手指微微曲起,倏然攥紧了拳头,她不能放弃,最起码不能让自己成为替死鬼,更不能让这个案件成为无头案件,虽说海青生前对她百般看不顺眼,甚至使出阴招令她一度陷入绯闻之中,不过,她毕竟是冤死的,为她也好,为自己也罢,温心语都不想放弃。
“Sitys,你应该知道目前你的处境有多危险,为什么不肯乖乖合作?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还会走出去吗?你现在可是杀人,纵使安家的人有心要救你都难!”她试图将话说得再严重些。
毕竟Sitys在这里被关押了四个小时,外面具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想必高级督察梁岩也只会将情况往坏了说,目的就是要瓦解她心中仅存的侥幸。
果不其然,Sitys恶狠狠地盯着温心语,虽然没有说话,但嘴唇在微微颤抖。
就在彼此僵持对持时,一直未开口的韩御擎将身子微微探前,紧抿的薄唇微微开启——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为什么要杀海青陷害心语?”他的声音很低沉,重重地朝Sitys压过去,就像天边即将来场暴雨之前的乌云一样,危险窒息的气息倏然袭来——
Sitys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看着他,硬生生地说了句:“在我的代表律师没有到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温心语恍然大悟,原来她在这之前就见过代表律师,想必律师早已经告诫她不要说太多,等到禁封令解除,律师自然可以有借口带走她。
她的回答似乎令韩御擎深感不悦,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耐烦地敲了敲,紧接着,站起身来,朝墙体一边的落地窗走去——
韩御擎的双手支在玻璃上,健硕高大的身材就像一只雄鹰一样睨视着脚下的世界,将一切世间的美好丑恶尽收眼底,光是他的背影就会给人带来莫大的压迫感。
当一边半截的窗体被他的大手猛然拉开时,温心语心头一惊,顿时升腾一股不妙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出声问话,便见韩御擎转过身来,大踏步朝Sitys的方向走过来——懒
“你、你要做什么?啊——”
Sitys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当她的颈部被韩御擎的大手狠狠卡住后,最后一声惊叫也被湮没在喉咙中。
温心语一惊,刚要站起身阻止却被单琦阎一把拉住,他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可是这样会被指控虐待的,她目前只是嫌疑人身份。”她坐立不安,急切地看着他。
单琦阎轻轻一笑,“放心吧,御擎做事一向知道分寸,再说,你不妨朝上面瞧瞧看——”
温心语顺着他的指向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四周的监控机器的灯灭了……
她恍然明白过来。
另一边,韩御擎早已经将一脸惊恐的Sitys拖到了落地窗前,风,从敞开的玻璃种袭来,Sitys的长发将她苍白的面容几乎掩盖,只剩下狼狈的挣扎动作。虫
“给我听清楚了!当时你删除了安检室三部影像资料没有错,但你压根就不知道其实第四部也是开启的,只不过它的运行程序与其他三部不同,让你误以为是在维修没有开启!你究竟做过什么警方通过影像资料看得一清二楚,你以为他们会无缘无故地抓人?给你最后的机会你不想要,妄想让安家的人来救你?知不知道就算我现在将你从这个窗子扔下去,你也死得其所,到时候会给安家一个你想不开跳楼自杀的理由完全说得过去,有凭有据你以为自己还能撑多久?不死也会剩下半条命!”
韩御擎显然加大了手劲,他的神情冰冷地就像是撒旦转世一样,连眼神都充满了嗜血的味道,低沉的语气透着狠鸷和审判,看样子她的不合作早已经令他不耐烦了。
不难看出Sitys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苍白的脸都快要变成紫色的了,她一只手死死撑住窗棱,一只手还试图想要摆脱韩御擎紧卡颈部的力量,奈何,她压根就抵不过男人愈加岑冷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