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雪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个烟熏缭绕的房间里,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但还是一眼能看出,每一件摆设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想起之前的一场恶战,玉寒雪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受伤的手已经包扎起来了,一个丫鬟走过来,“长公主殿下,您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玉寒雪有些抗拒这个陌生丫鬟的靠近。
“这里是明鉴山庄!”小丫鬟笑眯眯的回答,只是在对上玉寒雪冰冷的眸子时,顿了一下,觉得阎烈很冷,玉寒雪也很冷。
“名剑山庄?”玉寒雪对这个词并不陌生,倒不是因为她知道,而是过去在武侠电视剧里经常听到这个名字,那是江湖上很有名望的名门正派。
“是啊,因为这里存放了很多稀释珍宝,是真是假,到咱们山庄一瞧,便是分辨出来了,所以叫明鉴山庄!”小丫鬟解释道。
原来是那个明鉴……玉寒雪突然想起什么,“和本宫一起的人呢?”
阎烈正和慕容肆坐在厅堂里喝茶,两人早已在沉默中交手多次,阎烈手下的精兵强将个个都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自然在战场上也就是所向披靡,但是慕容肆却十分善用火药,这些年来东征西讨,那些小部落早已对他闻风丧胆,周围的三国也对他是谈虎色变,就差没有俯首称臣了。
“阎尊主对那个玉寒雪似乎很特别?”慕容肆漫不经心的问道。
“本尊的女人,本尊自然是待她不一般!”阎烈有几分狂傲的回答。
“你的女人?如此说来,你对她也是十分了解的?本王恰巧有些关于这位长公主的疑惑,还请阎尊主帮忙分析一下!”
“你对她有什么疑惑?据我所知,你们两人之间是没有交集的!”莫名的,阎烈对慕容肆有了很大的敌意。
正在二人锋芒相对的时候,一个侍卫走进来,“尊主,长公主醒了!”
阎烈随即便是站起身要走,慕容肆则是以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阎烈,“正好,本王也有些事要问一下长公主,不如一道过去!”
“不必了!”阎烈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慕容肆,我的女人,我不觉得她和你会有什么关联!”大约这世上也只有阎烈才会如此的狂傲,敢直呼慕容肆的名字。
“你的女人?今日救了她的不只有你一人,本王也有份,何况本王怎么听说,这位长公主身边男宠无数,偏偏就没有你阎烈的位置,难道堂堂傲龙堡的尊主甘于做区区一个小国公主的男宠?”慕容肆的一句话成功挑起了战火,两个人一下子打的是昏天暗地、刀光剑影,那样子仿佛要将对方活剥生吞了一样。
几个侍卫见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样子,都着急了,如此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好色成性、水性杨花的女人,实在是不值得,难怪人家说红颜祸水,这长公主过去丑陋不堪的时候,也没见行情这么好,如今漂亮了,一下子就开始招蜂引蝶了。
“长公主殿下!”正在玉寒雪准备喝药的时候,一个冷面男人走进来,玉寒雪认得他,他是阎烈身边的一个护法,能做得了阎烈近身护卫的,定不是普通的小角色。
男人说明了来意,“长公主殿下,我家主人是为了你才和慕容肆打起来,还请公主殿下去劝解一下!”
“为了本宫?”玉寒雪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反而是不慌不忙的喝下碗里的药,男子见玉寒雪这般漫不经心的动作,只觉得是一种羞辱。
当即便是拔刀指着玉寒雪,“你去还是不去?信不信我杀了你?”
玉寒雪不为所动,很认真的喝完了碗里的药,旁边的丫鬟已经吓得不行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劝他们。
“本宫为什么要去?”玉寒雪幽幽的问道。
“他们是为了你才动手的!”
“那又如何?”
“你这等冷血无情的人,不配得到我家尊主的喜欢!”那男子当真是怒了。
“本宫从来不曾想要得到你家尊主的喜欢,你应该知道的!”
“既是如此,我今日便是杀了你,以除后患,然后我再自行去领罪,你这样的女人活着,只会坏了尊主的大事!”
“自古以来,男人做错了事,总是喜欢把错误推到女人的身上,但是,本宫不只是雁鴜国的长公主,也是凤王,本宫做错了事,该将责任推到哪个男人的身上?”
男子一顿,也不晓得自己原本是来找她去劝和的,怎么这会子竟是被绕到了这样一个诡异的话题中,虽然知道不该谈及这个话题,却还是忍不住的去思考了。
“风无痕吧!”男子想了半日终于吐出这么一个名字,这倒是让玉寒雪很诧异,她以为对方会喝斥她,也或许会说是南国皇帝玉呈疆的错,却没想到他会说风无痕。
玉寒雪的沉默让男子也猜到了一些,他继续说道:“风无痕与我一样,过去都曾是尊主手下的一个护法,不过……风无痕的地位相对要高一些,毕竟是雁鴜国的将领,手握兵权。”
“那为什么是他的错?本宫与他早已没有瓜葛!”玉寒雪对风无痕的事总是比较上心一些。
“因为他准备……”男子差点就要说出口的时候,立刻后知后觉的闭嘴了,“别废话,你现在是去还是不去?”
“你若是不说清楚,本宫亦是不会去!你若是想杀了本宫,也未必那么容易,何况本宫若是出了事,谁来劝你的主人和慕容肆?到时候两败俱伤,反倒是渔翁得利!”
男子沉默了,玉寒雪说的没错,渔翁得利,而且渔翁不止一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里。先不说其他三国,光是生死当铺的阁主花影尧就不好对付,还有一个野兽一样凶猛狡猾的蛮荒部落的霸主!
在这片大陆上,或许众人只晓得四国的皇帝,却不知道真正鼎立四方势力的另有其人。一个是地处极高的傲龙堡的尊主阎烈、一个是地处极寒的北国国主慕容肆、一个是在最黑暗地狱的生死当铺阁主花影尧,还有一个就是征服了所有蛮荒部落的霸主吉尔蒙卡。
男子犹豫了一下,回答:“风无痕为了你,脱离了傲龙堡,意味着从此失去傲龙堡的后盾,这对你们雁鴜国可是一个损失!”
“只是如此?”
“嗯!”男子点头,“现在你可以去了吗?”
“走吧!”玉寒雪下了床,披上一件袍子,看了一眼男子,心里却是有些疑惑,若说阎烈有心于自己,她倒也是相信,早前阎烈就向皇帝求亲,却被拒绝了。可慕容肆呢?她记忆中,自己与慕容肆不曾有过半分交集,只是……
想起那双眼睛,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