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一定是病糊涂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我扶您进去。”宇文歌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不用,我自己走,你是嫡女,家里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我不过是给樱儿送去那么一点东西,以前我是身子有些弱,以为有楚清流在,樱儿一定不会有事,所以才很久去看那么一次,可你呢?”宇文歌对上燕柔清冷的目光,娘平日里一直文文弱弱从来没这般强硬过。
“我按你说的不再去看她,我近日身子好了一些,想着那孩子无依无靠,就算有婢女在恐怕也难好好过日子,便再去看看她的境况,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好好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吗?”燕柔面色愠怒,白皙的肌肤上几根绷起的青筋格外明显。
“没有,娘我没有,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身子那么弱,那么经得起这舟车劳累的,您别生气,你以后想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我不会再插手。”宇文歌轻轻给燕柔顺顺背,母亲身子弱,经不起这么折腾。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一切的错都是我,如果那时候不是我因着私心,把气弱的樱儿抱过去换成了你,你也不会这么怨我,樱儿也不会到这个境地。都是我的错。”燕柔抽泣的像个泪人儿一样。
“娘,你别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今天也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快回去休息吧。”宇文歌不想燕柔把自己不是她亲生的这个事情再说下去,虽然知道只要是燕柔亲口说的那自然是没错,但自己怎么能接受自己不是嫡女的事实。
“歌儿,我什么都不求,你好好做你的大小姐,这是我欠楚清流的,娘身子也好一阵坏一阵的,就是想着多看看樱儿,我欠樱儿的也太多了。”燕柔轻按太阳穴,如果不是歌儿这样对自己,一味的指责自己偏心,自己是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也是自己被气昏了头。
“娘,您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文姨快进来扶娘去休息。”宇文歌见着燕柔被扶着回房赶紧把门关上,靠在门上无力的抽泣。
宇文歌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再努力学女红,再用功背诗书都没用,都听不到燕柔的一句夸奖,都比不过楚樱能握笔写一个字,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燕柔亲生的,虽然没有母爱,但还有这大小姐的身份,可是现在连着高高在上的身份都没有了。
自己成了自己口中厌恶的低贱的庶女,宇文歌又是哭又是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等过了一会儿宇文歌踉跄的爬了起来,把首饰盒里面的首饰都倒了出来。
宇文歌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任人宰割,就算自己真的是庶女,但如果没有了楚樱,宇文家自然不会再追究自己的身份,虽然知道燕柔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男难保哪一天她为了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下手。
宇文歌把值钱的东西都装在包袱里,现在只要没有了楚樱,那自己便还是尊贵的嫡女,到时候分家能有一半的家产,自己绝不会做一个像楚樱一样什么东西都捞不到的庶女。
宇文歌鄙弃的看着翻出来的一只小圆木球,这是幼时楚樱送给自己的礼物。用脚把小球踢翻过来,上面是一个刻的歪歪扭扭的笑脸,宇文歌似笑非笑的轻声道:“这一切都不能怨我,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没有早点死掉。”
楚樱猛地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用帕子擦去鼻涕后看着马车上还在睡的小老虎,这小家伙白天困倦晚上生龙活虎。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深山里面,楚樱又打了一个喷嚏,把衣服裹得严实一些。